陸鶴禁沉默片刻,輕聲說:“周師弟的死不是你的錯,宗門會查清楚,安濟峰會為他報仇。”

“找誰報仇?如果不是我的神通,不是那把若潮劍,他根本就不會死。

若潮劍上鑲蓮子本是為我好,可卻用在了給他灌靈上,強行讓他修為暴漲結了偽丹又自爆……”

說到這就已經說不下去。

卿雲喘息兩三下,緊緊抿著唇,額角青筋暴起。

顯然已經成了心魔,不敢多加回想。

陸鶴禁輕聲說:“如此說來,他的死我也有責任。若潮劍是我急著取了給你的。”

她搖頭:“師兄,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靜了會兒,陸鶴禁忍耐著想要再靠近兩步的想法,一想到她如今已有道侶,便始終只停在她五步之外。

“好了,不要想太多。依你所說此事盤根錯節,水深難以想象,你一個人根本不行。還是要先與我回宗門。”

這次卿雲直接推開了門,一走了之。

“我不回去。”

她還從沒這樣發過脾氣,也沒有這樣不聽他的話,陸鶴禁下意識追出去。

“卿雲……”

剛踏出房門,卻看見一直在等在廊外的沈槐序抱住了她。

他便又下意識收回了邁出去的腳,平靜關上了門。

卿雲回頭看了眼,只看見咻忽不見的白金色道服一角。

沈槐序低聲問:“怎麼了?和你師兄鬧矛盾了?”

她聞言轉頭靠在他懷裡,敷衍“嗯”了聲。

“你怎麼還在這裡?剛才不是走了?”

沈槐序有些侷促:“是走了,不過出客棧時看見街市中很多稀奇古怪的小東西,聽聞青州夜市很熱鬧,想來你可能會喜歡,所以……所以想帶你去看看。”

天色漸暗也遮掩不住他略紅的耳朵。

卿雲淺淡笑了聲。

“好,那便去看看。”

沈槐序有些高興。

青州的夜市確實熱鬧。

明天便是個人賽開始,也擋不住大家找樂子的心思。

酒樓裡燈火輝煌,賣夜明珠和燃燈符的人走街串巷,到處都可以聽見樂器奏演聲。

他們倆並肩走在街市中,如果不看臉,兩人同穿白色道服,極容易被人認作同門師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