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想和宗門裡的人相見。

魔紋還在,周師弟的仇還沒報,如今自己又成了好些人追殺的物件。

如此落寞窘態,如何能在大家面前展現。

一路上她都沉悶猶豫於這個問題,直至神機門西北方向的泉州,她遇到了一群人的追殺。

卿雲飛身點水,踏上樹梢枝頭,轉身的同時揮動軟鞭。

鞭子帶刺,破空直衝面門時,沒人敢小覷,追上來的幾個人抵擋著往後略退。

皆是些其貌不揚的人,恐怕也是易容的,為的就是不讓她認出來。

有人桀桀開口:“卿雲,別抵抗了,你一個人再如何也對付不了我們。”

“笑話,”卿雲立於高處,收回軟鞭道:“莫名其妙將我認作那已經隕落之人,你們是何用意?”

“況且誰人不知,那卿雲擅劍,神通強大,是正派弟子,而我擅鞭,沒有神通,如此明顯的區別你們也分辨不了嗎?”

“休要推脫,你就是卿雲!就是你殺了熔劍爐主,誣陷神機門投魔,該問你是何用意!”

卿雲沉下臉來:“你們非要將此事算在我頭上,是何人指使?難不成這三宗四門六派裡,都是些串通好了的一丘之貉,能隨便找個名頭就殘害他人?”

說完看向那群人裡最中間那個人。

持劍未動,也不曾開口說話,就那麼沉默地站著,盯著她看。

是個女修。

恐怕是實力最強的那個,其他人都對她有所懼色。

可是既然認定了她是卿雲,為何這些人還敢帶劍?

她沉沉盯著他們,警惕地準備著隨時拿劍用。

他們不是來講道理的,中間那人有片刻沒動,對面就有人直接動手了。

也是個劍修,衝上來就以雷霆之擊斬向她,卿雲心驚,軟鞭一甩飛身避開。

那劍氣卻還能割破她衣襬。

“看來是非要我的命不可了,三個金丹,中間的道友在金丹之後吧?真是煞費苦心,太看得起我了。”

她握緊了手中的鞭子,神色凝重,自知這次是場硬仗。

要不就得暴露出底牌,要不就只能死在這兒。

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又是誰才能請動他們。

為了她區區一個金丹修士,前有魔修和熔劍爐主,再有化神期大能,如今察覺了她的蹤跡,又來了這樣一批高手。

讓她覺得被整個修仙界針對了。

她垂下眸,摸了摸小獸的尾巴,然後收起了軟鞭,手上幻化出一把靈劍。

站在中間那人終於有了點反應。

“為何不用若潮劍?”

竟然是道極溫柔的聲音。

卿雲面不改色:“何為若潮劍?我不懂道友在說什麼。既是來殺我的,那就用真本事說話。”

說罷騰空而起,從那樹枝梢頭飛身到半空中,然後御劍往南飛行。

後面一群人立馬也御劍跟上去。

直至置身於群山之巔,雲層之中,放眼望去全是山嶺溝壑。

她才停住劍,落在一處極高的荒山之前,劍指他們。

中間那女修剛落地,大拇指在劍鞘上一頂,右手拔劍,劍刃唰的一聲被抽出來,然後在空中晃動。

是軟劍。

“還未與你交過手,今日就讓我看看,天生劍靈體,到底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