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起來像是做交易。

他賣身給她,順便任她差遣,這買賣是挺划算。

不過交易前還要先問清楚她有無道侶一事,該說他“溫良有禮君子端方”呢,還是該說他矯情呢。

卿雲仍舊那樣看著他,打量一把劍似的,從他凌亂又莫名誘惑的上半身,看到曲著腿遮擋某處痕跡的下半身。

看得沈槐序羞愧難當。

“你……你可以幫幫我嗎?我做你道侶,我會對你……負責……”

“不必。”卿雲斷言拒絕他這個提議。

“而且現在看起來,應該考慮的是我會不會對你負責。”

沈槐序沉默,片刻後壓著聲音說:“好,選擇權在你……那,那你願意嗎?”

“恐怕不太行。”

她安撫著狂躁的小獸,平靜道:“不過我可以換個方式幫你,陰陽結合並不是必須付出身體,所以你也不必做出那種屈辱痛苦的樣子。”

說罷她站起身來,慢慢走近床榻,低頭看著他。

“閉上眼睛。”

沈槐序定定地看她兩眼,順從地閉上了眼。

狂躁的小獸陡然變化了形態,變成真實體型的望天犼,低吼著阻止她觸碰沈槐序。

卿雲打發不聽話的小孩兒一樣,揮手示意它讓開。

可憐聞月亭為了救她受傷太重,恢復不了人形,根本不被她當個男人看,連阻止都成了搗亂。

阻止不了她,聞月亭改為去撕咬床榻上的沈槐序,望天犼那亮起利爪的前臂一下去,可是能讓人去掉半條命的。

“月亭,”卿雲警告性開口,“不可胡亂動手。”

然後對著它伸手。

急躁不堪的望天犼嗚咽兩聲,又變成了小獸,撲進她懷裡。

她給它封閉了五感,把它摁在懷裡,然後對沈槐序下了手。

房間裡氛圍怪異,灼熱感覺和甜膩的味道卻越來越濃重,空氣都好像粘稠起來。

從沒接觸過情慾的男女,探索著這奇妙的事……中間還有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化成人形的成年望天犼。

這情況,如果蘇半夏和安陽此時在這兒,也是要說一句“喪心病狂”的程度。

沈槐序的喘息聲和顫抖著的呻吟聲不絕於耳,嬌媚得緊。

他們倆都認為閉上眼睛是個避免尷尬的好辦法,但實際上,隔絕了視線,其他感官的感受就會更明顯。

比如沈槐序每次被觸碰,都異常敏感,連不小心蹭到他的手,他都能喘上兩聲。

聽得卿雲眉頭緊皺。

他身體裡那把火顯然是徹底把他燒得神志不清了,平常清俊端方的一個人,此時在床榻之上胡亂掙扎著,扭動著,那手還抓著她的手腕,欲迎還拒的,推開一點,又立馬拉著主動觸碰上自己的身體。

青澀中帶著渴望,絲毫不見理智清醒。

比起他,卿雲是一直處在清醒理智的狀態。

縱使有那麼一些時間,身體覆蓋在他身上,臉上也是一派平靜和打量,注視著他情動的模樣,對他的求吻視而不見。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卿雲終於離開床榻,鬆了口氣,叫來客棧的小二抬了水上來,清洗了一下。全程沒讓人看見她的正臉。

掐訣淨身只能簡單清理塵土血跡,真要清洗乾淨,還是得沐浴擦拭。

而還在床榻上昏睡著的沈槐序,全身凌亂汙濁,彷彿一朵被蹂躪玩夠了的花,碾出了汁液後被拋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