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發現,尖酸刻薄的商陸突然變了。

從對著除了卿雲以外的所有人刻薄,變成了只對著周鬱林和祝餘刻薄。

且刻薄的功力被壓縮,罵人的話更加刁鑽了。

比如——

“祝餘你看看你找的這是什麼東西?狗都能一腳踩斷,你覺得能用來煉製法器?”

“周道友,男人怎可一直亦步亦趨跟在女子身後?你到底有沒有築基九層的實力?怕不是靠吃丹藥填上去的。”

“等著別人保護是弱者的行為,既然是歷練,自然要鍛鍊獨自對敵的本事。”

“不合格,重找。哪裡不合格?我說不合格就是不合格,沒有理由。”

“呵,看你就是一副道心不正相,你的神通怎麼不乾脆叫天生道侶體呢?日日就想著那點情情愛愛。”

實在是詭異得很。

偏偏這刻薄的商陸對上的,是張揚不羈的祝餘,和除了卿雲誰都不想容忍的周鬱林。

導致尋寶小隊的氛圍十分膠著古怪。

雖然商陸欲言又止想罵卻不罵他們倆了,但安陽和蘇半夏也沒辦法安心看熱鬧,思來想去又去找了卿雲。

“我的小師姐啊,你看你這個法器是不是太難煉製了?咱們這位煉器師近來脾氣屬實太過暴躁了。”

卿雲剛殺了一頭望霖獸,若潮劍上的血都還沒流乾淨。

聞言回想了一下近日商陸的言行……不對,她好像沒注意到商陸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怎麼了?”

她將若潮劍在那死去的望霖獸皮毛上擦拭一下,看著安陽和蘇半夏。

誰也沒注意到,那血水順著鐵灰色劍刃流到了劍柄上,而那裝著蓮子的地方,陡然湧起了一陣灰黑色的波動紋路。

轉瞬即逝。

蘇半夏倒是莫名看了眼那把與眾不同的若潮劍。

但看過去的時候劍身已經恢復正常,她什麼都沒看到,也就匆匆轉移了視線,繼續看著卿雲去了。

“小師姐,你都沒發現吶?他最近逮著周師兄和祝餘刁難,周師兄都被他刻薄得沉臉了,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卿雲……卿雲還真沒發現。

她剛得了若潮劍沒多久,正是用得上勁兒的時候,斬殺妖獸時越來越順暢輕鬆,注意力全在這上面。

更是少有去觀察其他人了。

不過既然他們講了,她也不能當沒發生。

於是她收了劍,說:“我去問問。”

先問的是周鬱林,詢問他最近是不是同商陸有些不愉快。

“聽安陽說,商陸最近對你們很不友好?可為難了你?”

周鬱林看著她片刻,笑了笑,搖頭說:

“並沒有為難我。師姐你也說了,煉器師都是有些傲氣的。他可能是覺得法器不好煉製,最近心情不好了點。”

對,沒矛盾,就是商陸神經病一樣逮著人罵。

卿雲大概瞭解了他的言外之意,皺眉準備去找商陸說說。

可是周鬱林拉住了她。

“師姐要去找他?我覺得不必了。我們已經找到了這麼多材料,再過段時間就可以讓他直接煉製法器了。

再容忍他一段時間也無不可。就是他罵我時總牽扯上師姐你,這一點不太好,我怕我會忍不住和他打起來。再出去找那些材料時,師姐能帶上我一起嗎?”

之前他們就是一起的,不過自從卿雲拿到若潮劍後,就更喜歡獨自斬殺妖獸了。

他也沒再找到機會求她帶上他一起。

這倒是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