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嘴兒叭叭叭起來,落雲宗那幾個弟子臉都綠了。

安陽向蘇半夏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隨後又跟著說:“說得很有道理啊!還有那個祝餘道友,怎麼回事?前幾天眼巴巴跟著我們說要做咱們小師姐的第三個道侶,現在孃家和未來道侶有矛盾了就躲起來了?”

卿雲:“………”

她不得不打斷安陽的胡說八道,對著外面那幾個弟子說:“我認為你們還是先調查一番了再來,這種顯而易見的事落雲宗應當不會如此荒唐處理的。你們說呢?”

嘴上還在詢問對方意見,手上卻已經在拔劍了。劍鞘鬆動,裡面的雪白劍刃格外顯眼。

落雲宗弟子立馬錶示他們說得有道理,然後你推我我推你,推推搡搡出了客棧,往落雲宗跑了。

人走了,剛剛陰陽怪氣的安陽鬆了口氣:“這落雲宗弟子都是些什麼人,隨隨便便恐嚇一下就沒膽了。”

說完又問卿雲:“大師兄什麼時候到啊?”

“靜心等待即可。”

“我是怕他還沒到,你就成這三宗四門六派的背後芒針了啊!別看平時大家都看彼此不順眼,可要是有統一危及地位的物件存在了,門派之間同仇敵愾的速度比你拔劍還快!”

卿雲抿唇:“我不過是個金丹初期的人……”

“可你的神通太強了啊!你要一個不開心就控制別人的劍捅死他們了怎麼辦?!”

“……我不會。”

“這不是你會不會的事,”安陽痛心疾首,“這是他們認為你會不會的事!”

對,這就是癥結所在。

這也是師父總是如此擔心她會半途夭折的原因。

因為威脅出現的時候,別人不會寄希望於那個威脅好心做人來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只會一不做二不休,最好能從根源上斬斷這個威脅。

道修可以共同抵禦妖修魔族,可他們更擅長自己窩裡鬥。

卿雲看他們比自己還愁,輕笑一聲:“別太擔心,從我知道我有這個神通開始,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天。”

她平時清冷的眼眸彷彿沾染了些細碎的光芒,讓人不知不覺就被她那樣子吸引過去。

“別人覬覦還是恐懼,我控制不了。但我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時時處於擔心之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天不絕我,就總會有我的一條路。”

蘇半夏聽得那是熱血沸騰,滿目崇拜,第一時間就鼓起掌來。

“好!小師姐說得好!”

安陽斜她一眼:“………”

如今的師妹們為了抱大腿都這幅樣子了,真是會捧人臭腳。

卿雲看著蘇半夏的目光倒是溫和了一點。

當天落雲宗的弟子沒再來,第二日,陸鶴禁到了。

暗金紋路的白色道服一點都不帶亂的,白金玉冠,碧色滌清劍,加上那張絕色的臉,威力不可謂不大。

那道白色身影從遠處御劍而來,落在卿雲他們住的客棧之外時,整條街的人都激動起來。

凡人女子和路過琅州的女修全都擠進了這條街道,假裝做事實則偷看陸鶴禁,有大膽的女修甚至還從他面前反覆路過多次,看向他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了他。

興奮的女修們擋住了他進客棧的路,最後還是安陽他們擠開人群把他給接進去的。

一路往上走的時候,安陽還抹著汗誇讚陸鶴禁魅力不減。

路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房間外面的林玉茹姐妹時,還又重複了一次。

陸鶴禁不言不語,徑直去了最邊上的那間房,都不用推門,客房門無風自動,敞開迎接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