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和一臉凝重的周鬱林面對面驚愕地對視了片刻。

然後周鬱林鬆了口氣,上前幾步坐在了她旁邊,沉靜眉眼帶上了笑。

“師姐,原來是你。”

卿雲卻皺了眉頭:“這樣看來,進來的每個人都成了這幻境裡的一個人物,之前那些消失的人恐怕是還沒從這裡走出去。”

周鬱林點頭:“應當是。剛才只是眼前一恍惚而已,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看病的大夫,站在一群人後面,被人帶著往這裡走,說是我家夫人還在家等著。”

卿雲看他一眼,對“我家夫人”這四個字給予了警告。

但他只是溫溫和和笑了下:“或許是每個人都有這樣那樣特定的身份,且彼此之間有些關聯。”

她移開目光,嗯了聲,說起自己的猜測:“這應當是幻境,與之前聽說過的某位法修大能隕落後留下的幻境歷練秘境有些相似。”

“果不其然是機緣嗎?那就是說之前進來的那些人還沒人能勘破這幻境,恐怕是有些難度。”

卿雲只道:“先靜觀其變。”

說完突然覺得喉嚨發癢,立馬咳嗽起來。本以為就是嗓子不舒服,結果越咳越厲害,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用力到頭腦發暈,臉頰漲紅。

周鬱林臉色一變,連忙扶住她,手在她背後輕拍著,試圖用上靈力,卻發現根本用不了,只能慌亂地去拿那簡陋木桌上的茶杯,想要喂她喝一些茶水緩緩。

可是沒想到卿雲一陣陣發暈,渾身冷汗,手一揮打掉了那杯茶水,然後咳出一灘血,眼前發黑往地上栽。

暈過去之前,只知道自己一頭栽進了周鬱林懷裡,差點把他給頂得摔倒。

再醒來時,她全身都發軟,身體很沉重,呼吸時心肝肺都帶著點疼痛。

周鬱林就守在床前,看見她睜眼了,立馬扶她起來。

“師姐,感覺怎麼樣?難受嗎?”

卿雲靠在他胳膊上,對他這種抓住機會就得寸進尺的行為已經懶得批評,總歸這床連個靠的地方都沒有。

“這具身體很不好。是不是丹藥都沒了,也不能靈力?”

周鬱林點點頭:“變成了普通人,好在我這個人物恰巧是大夫,還會一點醫術。”

她語氣有些虛弱,但那姣好面容上仍舊是一片清冷。

“那看出了什麼?”

周鬱林抿了抿唇,修長手指小心翼翼將她滑落到臉頰處的髮絲撥到一邊,說:“確實很不好,恐怕活不長久了。”

當一個將死之人?這會是什麼寓意?難道是要破除死亡活下去?

她都沒把周鬱林的動作放在心上,一門心思思考著破解這個幻境的方法。

思考片刻,她又想起一個問題。

“既然我們充當的是不同的人物,那就說明這幻境裡肯定不止我一個人是被試煉的物件。但如果每個人都是這個幻境的試煉物件,那就是有很多個故事交叉在一起,這基本不可能。通常來說幻境都是根據最主要的一個或者兩個人來發展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