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面色黯淡愁苦,想師尊是何等逍遙人物,如今卻落到如此地步,無崖子是他一輩子所敬重的人,心中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丁春秋。

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依靠,對於無崖子來說,是最不需要的東西了。

王語嫣看到蘇星河愁苦的神情,明白他的苦楚與心痛,卻不能感同身受。

畢竟她從未見過無崖子,就連李青蘿於她也沒有半點感情。

王語嫣微微轉移話題,眼簾垂下。

“如何?”

“我知外公被丁春秋所害,此次只為見他一面,而後提三尺之劍,手刃丁春秋。”

蘇星河訝然,目光直直地看向她:“丁春秋心狠手辣,獨霸一方,你有心即可,不可涉險。”

說著,他眼神微暗,語氣有些痛苦,也有些不甘。

他這一刻想到了很多,痛恨自己武藝低下,不能清理門戶。

最後他側了側臉,摸了摸眼角:“既然你來了,我便帶你去見師尊。”

“多謝先生成全。”

王語嫣語氣欣喜,隨後跟著蘇星河步入木屋當中。

開啟暗道,二人一前一後走入破洞當中。

“星河,你來了。”無崖子坐在半空,聽著響起的腳步聲出聲說道。

王語嫣眼神微凝,一眼看去,原來無崖子身上有一條黑色繩子縛著,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樑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

只因他身後板壁顏色漆黑,繩子也是黑色,二黑相疊,繩子便看不出來,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蘇星河聽到聲音,笑了起來加快腳步。

“師父,你看看我今天帶誰來了。”

無崖子視線轉向了王語嫣,頓時內心複雜,激動,欣喜,愧疚等等一起湧上心頭。

“你是青蘿。”無崖子激動的看著她。

旋即他又搖了搖頭:“難道你是青蘿的孩子?”

“在下王語嫣,李青蘿正是家母。”

她微微抬頭,向無崖子瞧去,只見他長鬚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無半絲皺紋,年紀顯然已經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閒雅。

心下感嘆一聲:“逍遙派的功夫果然可以常駐青春。”

無崖子向她端相半晌,嘆了口氣,愧疚說道:“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不知青蘿還好嗎?”

王語嫣拱了拱手輕聲說道:“有勞外公掛念,母親一切都好,就是常常掛念你。”

“那就好,那就好。”

王語嫣的睜眼說瞎話,讓他更加愧疚,隨即含著淚水,對她招了招手。

“好孩子,你且上前來,讓我好好瞧瞧你。”

王語嫣走上前去,無崖子向她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怔怔說道:“真像她啊。”

她,不知指的是李青蘿,還是李秋水,亦或者是李小妹了。

王語嫣內心吐槽,臉上卻恭敬的很。

無崖子抓住她手腕,突然王語嫣只覺脈門上一熱,一股內力自手臂上升,迅速無比的衝向她的心口。

王語嫣知道他是試探自己內力的深淺,自然沒有抵抗。

無崖子嘆了嘆氣,眼神微明不定,苦笑道:“孩子你所學小無相功,內力還算深厚,若是繼承我一身所學,定然要化去這一身修為不可。”

“小無相功不能與北冥神功相容嗎?”

無崖子聽著王語嫣的疑惑,苦笑一聲:“北冥神功陰陽兼具,強兇霸道,修習者,先化去自身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