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曼說起這些,眉間隱隱帶著我得意之色,她最終補好妝容對我總結說:“總之魯笙這個女人家裡很有錢,但不是什麼好鳥,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和齊鏡給搭上了。”

她將粉餅扔進包內後,忽然想起什麼問:“周宴宴,你是不是還忘不掉齊鏡?”

我快速接話說:“怎麼會呢?”

季曉曼鬆了一口氣,拍了拍我肩膀說:“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有些愛永遠走不到頭。”

我說:“我知道。”

季曉曼在一旁意味深長嘆了一口氣說:“人啊,活得瀟灑才是最痛快,千萬別拽著一段感情不放,到頭來,你還死拽著,說不定對方已經比你先鬆手了,等著你的是懸崖,是疼痛,是九死一生,是自我折磨不肯自我放過。”

我們回到林安茹出租房時,齊珉消失幾天後終於從外面出來,可回來也並沒有什麼好事,一回來便是找林安茹伸出手要錢,聽說是在賭場賭錢輸了,現在還欠四萬,通知林安茹去賭場還錢。豆共協血。

林安茹當時聽了差點崩潰了,她念出了一個數字,這個數字對於她來說相當於天文數字,她重複了齊珉的話問:“四萬?”

齊珉還挺無所謂的回答說:“四萬沒多少,就一頓飯的錢。”

林安茹對於齊珉的話,臉上變幻莫測,她壓抑住心內的怒火,許久艱難嚥下一口氣說:“四萬沒有,我只有三千,最後三千,你拿去賭場還債。”

齊珉微微提高音量,直接對林安茹說了一句:“三千不夠。”便在房間內翻箱倒櫃找著什麼,本來就擁擠的房間,被他翻得凌亂不堪,他翻完櫃子內沒有,又去翻床上,床上沒有,他轉過身一把拉住林安茹,伸出手便在她身上上下摸著。

林安茹表情麻木任由他在她身上找著錢,齊珉從她身上沒有找到,剛想開口什麼,沒想到林安茹最先開口,她問齊珉是不是找錢。

齊珉聽到她主動問,以為她是願意主動給她錢,語氣倒是緩和了一些說了一聲是。

林安茹說了一句:“跟我來。”便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齊珉跟著林安茹走到廚房,剛踏進廚房門檻,林安茹忽然直接從櫥櫃上掏出一把,面色激動朝著齊珉紮了過去,齊珉當時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林安茹沒有扎到他,可她不在打算對他下手,而是用著刀子紅著眼睛架著自己脖子說:“當初當初當初!齊珉,你看看現在的你,在看看你所住的房子,還有孩子,你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齊大少爺永遠高高在上活在雲端嗎?我告訴你,現在的你已經掙扎在食物鏈最底端,如果沒有我,現在的你早已經成為大街上的一員。

你能不能認清楚事實?現在你的父母全部死了,你們齊家的大產業全部倒了,你的以前都是以前了,現在的你只是一個一窮二白沒什麼用的窮光蛋,你給我看清楚現實,也請你接受事實行嗎?就當我求你了。”

齊珉看向林安茹頸脖上那把商量的菜刀,嚇得渾身發抖說:“你到底想幹嘛?你是不是瘋了?”

林安茹看向齊珉說:“我沒瘋,我很正常,齊珉現在我再和你重申一遍,錢我沒有,命這裡有一條,就當做是以前花你錢還給你的,你要不要?”

齊珉望著林安茹脖子上那把菜刀沾染了一點血跡,他嚇得朝林安茹大吼說:“你是不是瘋了?!我要的是錢,不是你的命。”

林安茹冷笑一聲,眼睛內死寂一片說:“你現在要的不就是我命嗎?”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齊珉忽然拿起地下的一些東西朝著林安茹用力砸過去,一邊砸,一邊大叫著瘋子,你他媽是個瘋子!

林安茹便站在那裡任由齊珉砸著。

我和季曉曼站在門外看著裡面的林安茹和齊珉,季曉曼第一個忍不住了,衝上去便毫不顧忌自己是個女人,抓住齊珉的頭髮,便拽住一個東西抬手便朝著齊珉腦袋一陣暴打,一邊打,一邊說:“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上輩子靠你父母,下輩子靠女人?你真當林安茹欠你?我告訴你齊珉,林安茹一點都不欠你,當初你給她錢花,她給你她的青春,本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你現在算什麼男人,拿著以前的前來斤斤計較?我要是林安茹,對於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早就一刀子捅死你這王八蛋了,你還敢在這裡唧唧哇哇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說一對廢話,真是氣死老孃我了,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齊珉被衝進來的季曉曼暴打的猝不及防,手足無措,甚至連還擊的能力都沒有,只是坐在地下哀嚎,看到他如此沒用的舉動,我心中的火氣也冒了上來,拽起一個東西也朝著齊珉衝了過去,我們兩個人合起來便將齊珉按在了地下暴打了一頓。

林安茹在一旁只是滿臉眼淚看著,看著齊珉被我們兩人得哀叫不已,滿頭是血,最終又落荒而逃。

最終我和季曉曼坐在地下狼狽的氣喘吁吁,林安茹站在那兒掩面而哭,房間內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悲傷與滄桑。

夾雜著林安茹的哭聲,愈發顯得讓人難過。

而我們所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人生路是她的,我們陪同不了,也替她走不到終點,只能在她憋屈的時候給她出口氣,其餘的,真是無能為力。

把齊珉給打走後,季曉曼說要帶我們去本市最好的酒店大吃大喝一頓,來慶祝我們的姐妹情誼,順帶安慰林安茹。

我們三人到達那裡是時,季曉曼完全不看價錢點菜,想到什麼就點什麼,又點了很多酒。

我們起初都不怎麼說話,只是悶聲不響的喝著,喝到最後,我們都有些喝大了,然後都在那裡胡說八道著,說著說著,大家好像都開心了,至少每個人說起一些有趣的事情,臉上是開懷大笑。

這頓飯我們吃到夜晚十點,吃完買單後,便終於從酒店內離開,到達林安茹出租屋內樓下時,我們三個人正像個瘋子一路高歌事,停在前面有一輛車上下來一個人,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我和林安茹還有季曉曼都不認識,以為是路人,打算繼續唱著歌兒往前走,誰知那人攔在我們面前問了一句:“請問誰是周宴宴小姐。”

我們三人同時腳步一停,不解的看向攔住我們去路的人。

那人再次問了一句:“請問誰是周宴宴小姐?”

在季曉曼和林安茹還沒回過神來之際,我舉手說:“是我。”

那人將視線投向我,打量了我幾眼,便客客氣氣說:“周小姐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