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聽我媽這樣說,立即開口說:“阿姨,您別這樣說,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宴宴沒再,我是她男朋友,我也算您半個兒子了。”

陳然說完這些話後,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好半晌才小聲說了一句:“陳然,謝謝。”

他笑著說:“別和我這麼客氣,這是我應該的。”

我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閉嘴,很快我爸便被醫生從搶救室內推了出來,我第一個衝了過去,隨便抓住個護士便焦急的問我爸的情況,醫生立馬摘掉口罩從護士後面走過來對我媽說:“病人家屬不用著急,病人只是撞斷了幾根肋骨,外加有顱內出血的情況,情況比較棘手,不過已無生命危險,請放心。”

我媽聽了這句話,雙腿虛軟,差點要摔了下去,還好我在一旁扶著她,她顫著聲音對我慶幸的說:“宴宴,還好你爸爸沒事。”

我喜極而泣,而重重鬆了一口氣。

在心內想這,還好,老天保佑,真的沒事。討縱豆圾。

很快我爸被推入病房,他還處在昏迷不醒的階段。

我和我媽都守在醫院,沒有離開過病房門口半步,兩人平時也不是個有主見的人,忽然出了這件事情,兩人均是呆愣的坐在那兒都不說話。

陳然一直為我們打點好一切,為我們端茶送水,還總是勸我媽先回家去休息,這邊他來守著,我媽死也不肯,說要在這裡陪我爸。

守到半夜,我媽終於抵擋不住睡衣,在長椅上眯了,只剩下我和陳然兩個人坐在那兒,氣氛有些尷尬,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只有從我們身邊偶爾經過的護士的腳步聲。

良久,我見時間不久了,便對陳然說:“陳然,你先回去吧,這邊沒什麼事情了,你陪在這裡也是多餘。”

陳然說:“到時候有突發情況怎麼辦。”

我說:“這不是有我嗎?”

陳然說:“沒事,我在這裡陪著你。”

陳然對我越好,有些話我反而越難開口,甚至越愧疚,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憋著氣不在理他,任由他坐在那兒。

反倒是陳然見我嘴唇發白,他立馬脫掉身上的外套說:“宴宴,你拿我衣服披著。”

我說:“你呢?”

他說:“我不冷,而且我是個男人。”

他話雖然這樣說,可這樣的天氣他穿著單薄的體恤在那兒,不冷才怪,我披著他衣服時,他便在走廊內不斷走動著,沒過多久,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緊接著他提著兩杯熱豆腐從電梯內出來,走到我面前,便將一杯熱豆腐給我插上吸管遞給我說:“宴宴,還是熱的,你趁熱喝了。”

我點了點頭,接過,以為另一杯是他喝,誰知他只是捂在懷中對我傻兮兮笑著說:“你趕快喝,這裡還有一杯,我給你熱著。”

我忽然來火了,對他大聲吼了一句:“你是傻瓜嗎?”

陳然被我吼的嚇了一跳,猛然的看向我,我從長椅上起身,便走到垃圾桶旁邊,將他給我的熱豆腐扔在垃圾桶內,對他說:“陳然,我不要你對我這麼好,現在我和你什麼關係啊?你幹嘛把我寵得跟姑奶奶似的?我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嗎?”

陳然有些手足無措說:“宴宴,我覺得、我覺得這些事情是我身為你男朋友該做的。”

我說:“錯了,這些是我的責任,只要你還沒和我結婚,我的父母出了什麼事情都和你無關。”

陳然還想說什麼,我開口說:“你能不能別再我跟前?你很煩你知不知道?”

我媽被我這句話給吼醒了,睜開眼便看向我和陳然,她打量我們兩人好久,似乎是知道我們正在吵架,她忽然將我一拉,便說:“周宴宴,陳然對你這麼好,你幹嘛用這樣惡劣的語氣對待他?人家又不欠你什麼,這次如果不是他,你爸估計已經死了。”

我說:“媽,陳然不欠我的,所以我更加不希望他對我這麼好,這是我爸,和他半毛錢干係啊?讓他跟做兒子一樣跟前跟後的伺候著,有意思嗎?”

我媽也怒了,她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啊?別人幫你還幫錯了是嗎?”

我說:“總之,總之他不欠我什麼,不用這樣鞍前馬後伺候我們一家。”

我媽呵了一聲問:“人家不是你男朋友嗎?你幹嘛把話說得這麼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