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參加完舅奶奶的葬禮後,第二天一早果然就回來了,一大早便坐在我床邊嘮叨著我這段時間腿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都心不在焉的回覆著。

之後一個星期齊鏡果然沒再來了,病房內換成了我媽在守夜,林安茹和季曉曼來醫院看過我幾次,見我提不起什麼精神,以為我是在病房內待久了,便提出要推著我出去轉轉,可我還是沒興趣,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心內思考一個極其深奧的問題,我想了整整幾天沒有把這件事情給想明白。

可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時,聽見我媽正坐在房間內和我爸打著電話,嗲嗲的和我老爸描述這段時候他出差後她的狀態,用了無數噁心之詞來和我爸訴說完她的相思之苦後。

說到後面時,我媽嘆息了一聲說:“老周啊,你每次出差時間都挺久的,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你在家,我心裡老是空落落地,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空落落地,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我忽然明白了這幾天的我是怎麼了,我終於將那道深奧的事情想出了答案,我好像……喜歡上齊鏡了。

我爸在外面出差了半個月回來後,在醫院住了大半月的我,也出了院回家休養,而那段時間果然如齊鏡所說,他再也不會來打擾我了。講實話,我應該高興,因為這代表我可以真正和他脫離干係,從此以後我們就陌生人了,我再也不用時時刻刻想著那件事情。

也不用擔心,那件事情會被人知道。

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對他的怪與怨已經超過了對他的期待。

為了恭喜我出院,季曉曼和林安茹當天都來我家吃飯了,我們吃完飯後,林安茹和季曉曼待在我房間內,兩人對一陣研究,我被他們看得全身發麻,開口說:“看什麼?”他島狀亡。

林安茹手託著腮,一臉福爾摩斯的模樣,她說:”周宴宴,這段時間你可是低落得有些非比尋常啊。”

季曉曼在一旁也說:“比如今天吃飯時,我和你說三次話,你卻在我第四次說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周宴宴,這有點不科學,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躺在床上望著屋頂,動著一條唯一能夠動的腿說:“我好像愛上了一個男人。”

季曉曼和林安茹同時一僵,齊齊看向我。

我沒有理會她們大驚小怪,繼續看著屋頂,萬分憂愁說:“他在的時候我每天都很開心,他不在後,我每天都很失落,你們說,我這是怎麼了?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

林安茹衝了過來,湊在我床邊問:“不是吧?周宴宴?你真有喜歡的人了?你喜歡的人是誰?快來和我們分享分享。”

我搖了搖頭,有些苦惱說:“怎麼辦,我要不要告訴他。”

季曉曼在一旁插嘴說:“當然要,就是因為你和趙毅都死矯情著啥也不說,才導致你和他的感情真是一場人間慘劇了。”

林安茹也非常贊成說:“對,喜歡就要說出來,不說出來,就不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