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煜一連吃了一百多種解毒丹藥,非但沒有解決問題,反而在他體內積累了各種各樣的解毒丹藥力。

這些藥力不相溶,相互衝撞,將本已受傷的他折騰得更是傷上加傷。

每一種毒藥的藥性不同,作用在人體內的中毒機制也各不相同。

對於用毒的修士來說,只要是能對人產生傷害作用的東西,都可以稱之為毒藥。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凡人每天吃飯是他們的生存需求,對他們是無害的,但若是在一個人吃飽了之後,再給他從嘴裡塞一百碗飯進去,這一百碗對他而言也是與毒藥無異。

因此,這世上還沒有一種解藥能解所有的毒,只有在瞭解毒藥效能之後,才能製作出針對性的解毒丹藥。

藥店裡賣的解毒丹,都是針對幾種常用的毒藥而煉製出來的。

至於能解一些冷門毒藥的解藥,藥店是不會賣的,無數年才有可能碰到一個,還不一定對症,煉製這種丹藥出來賣,會賠錢的。

而且有些解毒丹,其本身就是毒藥,吃不對症,會中毒更多的。

此時的黃煜,體內各種藥力衝撞,讓他全身都有一種撕裂般的痛苦。

而且其中的幾種解毒丹就帶有毒性,此時讓他頭腦昏昏沉沉,四肢無力,眼睛看事務都出現了重影。

體內那團黑色能量,不斷吞噬他的本源法力,讓他的修為已經從築基八層掉到了築基六層,而且還在不斷地下降。

由於對死亡的恐懼,經過一陣瘋狂的吞服解藥卻又毫無進展之後。

他已經放棄了,他們做殺手這一行,又有幾人能得善終,其實他早有心理準備,只是剛才一時有點接受不了罷了。

現在想通了之後,他心中平靜,如果有辦法,誰也不想死,既然已經無法改變,那還不如讓自己死得體面一點。

至少相對於其它很多殺手,他還能有個全屍不是嗎?

他揹負著雙手,慢悠悠地踱著方步,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為了各種目的奔波勞累的人,他們終有一天也會化為黃土,現在的這一切還有意義嗎?

回到臨時住處,他將面具摘下,藏了一輩子,臨死了,當然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去死。

此時他的修為已經只有築基三層,他沒有再理會這些,而是非常仔細地為自己沐浴更衣,將頭髮,鬍鬚都打理得整整齊齊,古人云:“君子死,冠必正焉。”

他這一輩子,從小就被影殺組織收養,然後被嚴格訓練成一名殺手,死在他手上的人有多少,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黃煜平靜地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的一生,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嗡嗡嗡!”

幾隻靈蜂飛到他的床前,圍繞著他盤旋飛舞。

“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去死嗎?”

黃煜發出一聲嘆息。

“如果我有解藥呢?”

這時王弘從門口走了進來。

“什麼條件?”

他活了一百多年,知道天下沒有白來的便宜。

“我要你與我簽訂血契。”

“奴隸血契嗎?那樣與死了又有何異?”如果讓他契訂一份終身為奴的血契,他寧願現在死去。

他掌握不了自己的生,還掌握不了死嗎!

“不用,我只需要你像在影殺一樣,能為我效力,並終身為我保守秘密就行了,其餘的個人私事,我可以一概不管,但是必須簽訂血契,這是我們之間信任的基礎。”

他現在急缺高階戰力,手下除了一個張春峰是築基修為之外,其餘全都是練氣期。

沒有高階戰力,生意都不好做,想在青虛城擁有一席之地,至少要有一名築基修士坐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