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川柏身邊的婦人,容貌看上去也就四五十歲,依稀有餘蘇葉的兩三分影子。

言非凡心中猜測,這一位應該就是餘蘇葉的那位從美國紐約長老會醫院趕來的大姑餘佑泠了。

“保養的相當不錯,一點也不像年近六十之人,美國醫生的心理壓力和勞動強度可窺一斑啊。”

言非凡心中感嘆一句,不好再躲避,也沒有岔路讓他躲避了,只得抬步迎上去。

雙方見面,餘川柏給兩方做介紹。

讓言非凡有些意外的是,餘佑泠身邊那一位黑頭髮灰眼睛,明顯中西混血長相的青年,是她的兒子餘澤南,也在紐約長老會醫院工作,是一名普外科醫生

餘佑泠打量著言非凡,一臉笑意的說:“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言醫生,你可比照片中更顯英氣,也更加的帥氣。”

言非凡客氣的道:“謝謝誇獎。”

“主要是因為對外的宣傳照,他們習慣性的把我拍的看上去成熟穩重一些。”

餘佑泠輕笑道:“主要還是你因為太過年輕,醫學成就又這麼突出,反差太大了。”

“坦白說,我在美國的諸多同行,還是不願相信,雙主刀心臟移植手術法竟然出自一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醫生之手?”

“以言醫生你的年齡,要是在美國,絕大多數還都在醫學院學習呢。”

言非凡一臉認真的解釋說:“我在不同的學習階段,跳級跳的有些多。”

餘佑泠輕輕點點頭,語帶感慨的說:“連續跳級完成小學和中學教育,十四歲就讀醫學院,八年學制,又提前兩年畢業。”

“參加工作後,沉寂沉澱了五年,然後如火山爆發一般,閃耀國內外醫學界。”

餘川柏又不忘提醒說:“姑姑,非凡他工作期間,還有近兩年的時間是在昏迷和身體恢復中度過的。”

餘佑泠橫了他一眼,說:“我沒忘記。”

“我想,身體恢復的那一段困難時間,對言醫生的醫學成果爆發所起到的作用,應該不亞於六年的醫學學習和三年的醫學實踐。”

“是不是,言醫生?”

言非凡附和道:“餘醫生,確實如此。”

“身體受困於病床和輪椅的那一段無比漫長的時間,我對自己的所知所學,進行了反覆咀嚼,算是為今天夯實了基礎。”

餘佑泠讚許道:“艱難困苦玉汝於成。”

“川柏、澤南,看到了吧?”

“一人的成就,取決於他在艱難困苦的逆境時刻,選擇了什麼,做了什麼。”

餘川柏忍著吐槽的衝動,一臉受教的說:“姑姑,你說的對,都對。”

餘佑泠輕哼了一聲,對言非凡溫言解釋說:“言醫生,我這是吃過午飯,還算有些精神,就過來逛一逛。”

她打量些四周,說:“與我記憶中三十年前相比,附屬醫院,還有濱海,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化,讓我不禁有滄海桑田之感。”

“餘醫生,你曾經來過這裡?”言非凡有些好奇。

餘佑泠回憶著,語帶傷感的說:“那時青春年少,在這裡算是遊玩了一段時日。”

她撤出回憶,輕笑道:“言醫生,你先去忙吧。等我恢復了精神,等你也有時間,我們再坐下來好好的交流一番。”

“餘醫生,那我就失陪了……”

言非凡與餘佑泠母子、餘川柏分開,徑直回到了小紅樓辦公室。

石珉教授告訴他,半個多小時前,侯院長曾帶著衛健委和中華醫學會的領導們,前來參觀視察。

言非凡語帶隨意的輕哦了一聲,就聽石珉教授轉而說:“非凡,京城期刊封殺醫院稿件的訊息,已經在青年醫生中流傳了。”

“個別青年醫生或研究生,可能會對你有不小的怨見,你要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