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醫生,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我就說幾句,不會佔用太多時間。”

面帶憔悴的孟華信,雙眼佈滿血絲,但腰依然挺直,頭髮也是梳理的一絲不亂。

“我已經向組織遞交辭呈,過幾日就會離開。”

孟華信打量著面無表情的言非凡,道:“言醫生,對於你的才華,我也是非常佩服。”

“只是……”

孟華信長嘆一聲,說:“你有了立場和選擇,是劉錦的倚重,我作為空降兵,為順利主導附屬醫院的變革工作,只能對你進行適當的壓制。”

“只是事與願違,出師未捷啊。”

“讓附屬醫院這艘負載過重的暮氣老船,煥發生機,輕鬆快行的變革工作,只能交給更有能力的下一任接棒者了。”

孟華信一臉痛心的再次嘆了一口氣,又精神一震,目光炯炯的迎著言非凡的目光。

“言醫生,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提醒你……”

他表情鄭重的說:“劉錦他,並不是真心的在維護你,對你好,他只是在利用你。”

“說穿了,你只是對他有用。”

孟華信又語帶激動的說:“劉錦就是一個表面和善,內裡陰險的偽君子,我是不會看錯他的!”

注意到言非凡臉上露出了嘲諷表情,孟華信忽然覺得有些喪氣。

他有些心灰意冷的說:“你或許覺得我在挑撥離間,但我說的確實是實話。”

“我言盡於此了。”

孟華信又有些不甘心的說:“日久見人心,劉錦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總有一天會發現的……”

說完這話,他就轉身離開了。

言非凡看著孟華信有些落寞的背影,並沒有把他的所謂臨別肺腑之言,放在心上。

劉錦在利用他?

言非凡雖然相對單純,但他也知道一點,在成年人的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和付出。

所謂友情,不過是相互藉助,各取所需……

言非凡離開神經外科住院樓,先來到了小紅樓的九樓,發現自個辦公室的門完好如初,並沒有像徐放所說的那樣被卸換掉。

他透過指紋密碼,開門而入,就見坐在辦公桌後玩電腦的馮儉站了起來。

“這門?”

馮儉回道:“言醫生,我問過值班的護士了,說是一大早就來了一幫人,又給換上了。”

他又把身份證和一張手機卡遞給言非凡。

“言醫生,這是補辦出來的手機卡。”

言非凡來到裡間,坐在辦公椅上,隔著褲子輕撫一下左小腿又脹又疼的傷口,隨後把新補辦的手機卡換在了從美國帶來的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