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般的大雪簌簌飄飛,整個東京城都被裹上了一層銀妝。

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紛飛的大雪,雖然但一定程度上攔住了進城的道路,可進城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比起往日還要多上許多。

年關將近,已經裹上了一層銀妝的東京城,街面集市上的人流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多了起來。

往日裡還有些空曠的幾日,這些時日,陸續開始變得擁擠起來。

集市上街道兩邊的攤位,也是鱗次櫛比,比起往日不知道多了多少。

賣炭的,賣菜的,賣果蔬的,都一股腦擠在道路兩旁攤位上,往來人流之中,有穿著粗布麻衣的,也有穿著錦緞羅裳的,穿著東京城裡大門大戶家中特有的下人們的制式衣裳的也不在少數。

位於東京西城,緊挨著金水河的永平侯府,臨近過年,也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各式的大紅燈籠早就掛滿了整座侯府,侯府上下都籠罩在環慶和喜悅之中。

明蘭這個當家主母,早早就讓賬房準備了紅包,還有柴米油鹽等各種生活用品下發,不過這些都是充作獎勵,以下人們的考績為依據。

下人裡頭那些個偷奸耍滑,想盡辦法偷懶的,自然只能看著別人領年禮,而自己則什麼都沒有,心裡自然會有落差。

“官人,大過年的,府裡就咱們幾個,有些冷清了呀!”明蘭揉著肚子,笑臉盈盈的看著徐章。

火爐邊上,徐章正捧著線裝書,看得入神。

夫妻倆成婚依舊,早已經過了最開始如膠似漆,時時刻刻都要黏在一起的階段。

“要不,咱們今年去盛家過年?”徐章放下手中的線裝書,看著對面正拿著火鉗小心翼翼的撥弄火爐上頭正烤著的大個兒栗子的明蘭。

“這····不太好吧!”明蘭一副糾結的模樣。

夫家姑母高堂俱在,哪有去媳婦孃家過年的道理。

這可是男權至上的封建社會,不是徐章前世那個說是講究男女平等,實則處處皆多偏袒於女性的後世社會。

自家人不介意的可還不夠,外頭那些不知情的人,傳起來的流言蜚語,那可比鋼刀還要厲害。

“有什麼不好的,父親母親今年又不過來,我倆和言哥兒,那多無聊,還不如去盛家呢,跟著大家一塊兒過年,還能在姑祖母跟前好好孝敬孝敬。”

“姑祖母病體初愈,尚未完全根治,咱們去了,還能幫著照顧照顧。”

明蘭意動不已。

徐章趕緊趁熱打鐵:“現在榕哥兒年紀還小,等再過幾年,咱們便是想找他一塊兒過年,估計都難了。”

以盛家現在的情況,只要盛紘和王氏還在,長柏和長楓長榕他們就不可能分家,要是等再過幾年,長榕年紀大了,娶媳婦,到時候顧忌反倒是多了。

“那······”明蘭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點下了頭:“好吧!”

“那咱們就過去住上幾日。”

這個時代,女婿帶著女兒回孃家過年,可不想徐章前世那樣,基本上是家常便飯。

夫為妻綱,母為子綱。

妻子應該全心全意以丈夫為主,就算是丈夫死了,也要以兒子為主。

大體就是這麼個意思。

尤其是過年,許多大家族裡頭都得大張旗鼓的聚集全族人一塊兒祭祖,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家人聚在一塊兒吃個飯那麼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