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明蘭,俏麗的臉上佈滿了寒霜,洪氏瞧著心底一顫,從前那個溫順的像兔子一樣的兒媳婦,此刻好似搖身一變,成了那傲嘯山林的母大蟲。

“不能就這麼算了!”可明蘭的話,卻正好說到了洪氏的心坎兒上。

婆媳二人拉著手走了出去,徐青山正在外間負著雙手來回踱步。

明蘭當即道明心意,徐青山聽得神情連連變換,可卻沒有說半個步字,明蘭剛一說完,他就馬不停蹄的親自出了壽安堂,一路出了盛家,騎馬朝著侯府狂奔而去。

如今侯府之中,還有徐章留下的親衛二十餘人,明蘭親手訓練的女護衛二十人。

徐青山此去,便是為了將這些親衛和女護衛悉數帶去盛家。

徐章趕到的時候,明蘭和洪氏正在床邊伺候著。

打過招呼,徐章迫不及待的問道:“姑祖母怎麼樣了?到底是什麼情況?”

而且看著屋裡就自家媳婦和老孃子啊,徐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岳父和岳母呢?”

“父親還在上衙,母親帶著嫂嫂去了王家,說是帶實哥兒去給王老夫人請安,三哥哥帶著三嫂嫂回孃家去了。”

“張太醫已經確定了,祖母這是中了銀杏芽的毒,眼下正在配藥,準備給祖母清洗腸胃。”

“幸好姑祖母用的不多,中毒不深!張太醫說了,只要及時將清洗腸胃,再輔以湯藥,性命便無憂了。”

明蘭和洪氏一人一句,將徐章疑問悉數答了。

聽到說老太太中毒不深,性命無憂,徐章明顯鬆了口氣。

“銀杏芽?”

隨即徐章卻忽然皺著眉頭問道:“有人下毒?”

心思百轉,不過瞬息之間,徐章就從明蘭和洪氏的話裡品出了暗藏的弦外之音。

看著明蘭,目光之中滿是詢問。

“是大娘子叫人送來的芙蓉蓮子酥,從樊樓邊上那家聚芳齋買來的!”明蘭答道。

從外頭買來的!這是重點。

徐章繼續問:“只姑祖母一人中了毒?旁人都沒事兒?”

若是一下子在聚芳齋買芙蓉蓮子酥的人都中了毒,那這事兒估摸著現在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難道是王氏?”

徐章臉色有些難看,可依著他對王氏的瞭解,王氏這人雖然蠢了些,可心地卻不壞,就是有些短視,縱使和老太太之間有些不愉快,也不至於到下毒害老太太的地步。

而且銀杏芽具有神經毒性作用,輕者可引起末梢神經過敏、麻痺,嚴重可致死。

明蘭一臉疑惑的道:“還沒查清。”

沒有證據,自然不好隨意將事情定性。

徐章上前拉著明蘭的手,柔聲說道:“好了,有張太醫在,也別太擔心了。”

一旁的洪氏看著自家兒子這溫柔的模樣,若非此刻場合不對,氛圍也不對,估摸著又要翻白眼了。

說話間,張太醫便拿著幾個竹筒進來了,旁邊的女使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幾個小碗,一個酒壺。

“辛苦太醫了!”徐章衝著張太醫拱手道。

張太醫回禮:“分內之事,當不得侯爺這般大禮。”

徐章讓開身子,沒有繼續和張太醫推諉。

張太醫拿著拇指大的竹筒,明蘭和洪氏親自上陣,幫著張太醫扒把老太太的嘴開啟,塞入竹筒,然後便往老太太腹中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