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喜摒去腦中雜念,閉著眼睛,享受著婦人的伺候,十分珍惜這片刻之間的內心寧靜。

儘管婦人口舌雙手都累得不行,可榮喜終究還是沒有在她那裡過夜。

次日清晨,卯時正刻,榮喜安排的人便找上了門,婦人和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小男孩兒被送上了馬車,一路往汴河碼頭而去。

婦人和小男孩兒會在汴河碼頭上船,一路乘船南下,等到了江南,自會有人替婦人安排新的身份。

碼頭一角,榮喜目送著婦人母子上了大船,這才鬆了口氣。

······

七月初五,陳留地界忽然鬧出一起駭人聽聞的答案,一夥窮兇極惡的賊人,竟然在一夜之間,殺光了城裡三家大戶數百口人,將其家中的金銀細軟劫掠殆盡。

陳留知縣數日探查,沒有找出絲毫線索,可如此大案,不是他一個小小知縣能夠壓住的。

陳留知縣一紙奏摺送到了汴京,朝堂震動。

陳留就在開封邊上,天子腳下,竟有賊人如此膽大妄為,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

韓大相公與數位重臣急忙入宮,向官家請旨。

嘉佑帝聽聞此事之後,龍顏大怒,當即便命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臺三司會審,以大理寺少卿孟渠為主審官,調查此案。

並且還給出了五日的期限。

孟渠領到聖旨之後的,當即便帶著人出了東京,趕去了陳留。

到了陳留,孟渠先將陳留縣令狠狠的批了一頓,面對身為正四品朝廷要員的大理寺少卿,陳留縣令自然不敢有半點臉色。

反正孟渠說什麼就是什麼,想要什麼給什麼。

要不是孟渠沒有龍陽之好,估計就是孟渠要陳留知縣侍寢,陳留知縣也得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了,立馬叫人給自己裹上毯子,扛到孟渠的房間裡頭去。

可惜儘管陳留縣令全力配合,沒有絲毫懈怠,可接連五日下來,不說進展了,連頭緒也沒有半點。

那夥窮兇極惡的賊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尋不到半點蹤跡。

七月十一日,案情仍無半點進展,一向脾氣好的嘉佑帝也不由得再度動了肝火,先把負責此事的相應官員狠狠斥責了一頓,罰了幾個月的俸祿。

至於陳留知縣和大理寺少卿孟渠,更是便狠狠申斥了一頓。

當天下午,皇城司都指揮使林季榮便被嘉佑帝召進了宮。

半個時辰之後,林季榮帶領幾隊皇城司的精銳,快馬加鞭出了東京城。

而嘉佑帝也被氣得再度引發舊疾,好在太醫去的及時,沒什麼大事兒,只是又得將養好些時日。

為此皇后娘娘打發雷霆,把韓大相公等人叫了過去,也狠狠訓斥了一頓。

······

嘉佑十四年,乙巳年,七月十二日。

夜!

暮靄沉沉,一輪明月高懸半空。

城防營,駐地之中。

城防營的統帥魏翱剛剛安排完今夜的部署,正打算回家摟著家裡新納的第四房小妾過夜。

這才剛剛起身,忽然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還不等站穩,身子便往旁邊一栽。

嘭的一聲悶響。

兩個副將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取出繩子將魏翱綁了起來。

於此同時,同樣的一幕,與皇城之中上演。

榮妃憂心官家的身體,又擔心朝局動盪,便奏請皇后,不如下旨請京中命婦入宮,好好安撫一番,再者若是集結眾人一起替官家祈福,眾志成城之下,說不定便能夠感動上蒼,賜下福兆呢。

皇后憂心嘉佑帝的身體,日夜不離的貼身照顧,也沒多想,便同意了榮妃的奏請,還讓榮妃暫時替她打理宮中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