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若是讓英國公瞧瞧咱們的萬鈞神火炮的威力,他老人家會不會改主意?”徐章眼中放著閃爍著的精光。

顧二卻搖了搖頭,沉吟著說道:“只怕這裡頭沒這麼簡單!”

徐章當即品出味來,有些詫異的說:“你是說英國公心裡頭還有顧忌?”

旋即一臉恍然的道:“是了,英國公夫人和張家姑娘都在城內,兗王已經封城這麼多日,只怕不止是英國公,西郊大營乃至於黃河兩岸駐紮的禁軍,軍中各指揮使乃至麾下得力將領們的家眷,早已落入兗王之手。”

顧二點頭道:“英國公他們投鼠忌器,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說道這裡,二人不由得扭頭對視了一眼。

徐章啞然失笑:“如此看來,此番能夠動手的,也只有咱們二人了!”

顧二眸光微閃,問道:“皇城司的林指使不是早就帶人回了東京嗎?聽說前兩日才將將入城!皇城司不受三衙節制,亦無需遵樞密院的調令,只聽從官家的吩咐。”

“而且皇城司在京畿之地經營了數十年,尤其是東京城,更是皇城司的大本營,若是咱們能將皇城司爭取過來,這一次行動,勝算勢必大增。”

徐章聽了後,卻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方才你也說了,皇城司在京畿之地經營了多年,而東京城更是皇城司的大本營,駐地所在,皇城司的勢力合該最為強盛才是。”

“你不是做過一段時間探事司的提舉嗎?皇城司的實力如何,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顧二神情一凜,下意識的說:“你是說皇城司多半也已經投入兗王麾下······”

徐章面色凝重的道:“確實有這個可能!”

顧二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只是京中,便是在禁軍各軍之中,也不乏有皇城司安插的探子。”

“按理來說,若是京中禁軍有異動的話,皇城司早就該有所察覺才是。”

顧二皺著眉頭,細細分析道:“可現在的情況卻是,東京各門封閉長達一旬之期,內裡的皇城就更不必說了,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不可能臨時安排的,定然是早就有了謀劃,並且付諸於行動······”

剩下的話,就不必說的那麼清楚了,二人都是聰明人,自然心中有數。

徐章語氣有些唏噓的說道:“咱們現在就像是捏著劍尖與人決鬥,如同行走於萬丈懸崖的邊緣,稍有不慎,便會摔得粉身碎骨。”

顧二卻咧嘴笑道:“可若是成了,自此便青雲直上,出將入相也不過等閒。”

“富貴險中求呀!”

徐章忽然眺望遠方,看著頭頂逐漸開始變得厚重的鉛雲,感慨說道。

“我素來行事謹慎,從來不做沒有十成把握的事情,想不到有朝一日,卻還是沒能抵住這誘惑!”

顧二卻咧嘴笑著說道:“不是還有我呢嗎!你我二人攜手,前面便是有千難萬險,也不過等閒而已。”

二人扭頭對視,目光再度與半空之上相撞,不由得相視一笑。

“哈哈哈哈!”

笑聲震天,直入青雲,幾乎要將天空之上的鉛雲攪動。

瑟瑟秋風席捲二人,二人雙馬,揚起馬鞭,落在馬臀之上,馬兒吃痛,嘶鳴一聲,便抬足狂奔。

郊外道旁的樹木已經枯黃一片,無數枯葉隨風而落,草甸之上的青草倒是還有些許青蔥的,可卻只剩下零星一點。

秋日到來,萬物枯黃凋零,馬上就是寒冷無比的隆冬時節了。

······

七月二十一日下午,風起雲湧,電閃雷鳴,沒一會兒便下起了大雨,大雨持續不夠一炷香的功夫,便轉而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朦朧的小雨裹著濃濃的秋意,籠罩住這片土地。

七月二十二日,晨,東京城外,汴河之上,一漁民自河中打撈起一件異物。

不過短短一個早上,便惹來無數人圍觀。

那是一塊石碑,碑上刻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