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時候沒主意,徐章也沒多想,現在仔細想想,兗王這個老陰比可以呀,知道什麼叫做造勢,什麼叫做包裝。

有句話說的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你瞧瞧,一個精明強幹,賢德仁善,在朝在野都素有賢名。

可另一個呢?無德無才不說,還是個老色胚,天天就知道和王府裡頭的鶯鶯燕燕玩造人的小遊戲,沒做過半點正事兒。

這麼一對比起來,是個人都知道該選哪個做儲君了。

兗王比邕王小上半歲的差距,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之間被抵消掉了呀。

反正兩人都不是嘉佑帝血脈,嫡庶之說根本就不存在。

“好傢伙!這兗王是個人物呀!”

徐章不住發出感慨。

看著徐章一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模樣,明蘭不由得掩嘴輕笑,好奇的追問:“夫君這話怎麼說的?”

徐章道:“若是兗王當真賢德強幹,那他來當儲君,無疑要比邕王那個老色鬼要強的多,可若這只是兗王做出來的樣子,用來給外人看的·······”

“若是如此,又當如何?”明蘭問。

徐章笑著答道:“若是當真如此,能夠數十年如一日的這般偽裝,還叫世人都信了,那這位兗王殿下的道行,便是真的高深。”

“若是日後朝堂之上當真多出了這麼心智如妖的官家,那如今朝堂之上的這些大相公們,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咯!”

徐章沒有絲毫的覺悟的開始替朝堂諸公默哀起來。

碰上嘉佑帝這麼一位仁君,是每一個朝臣的幸運。

昔日蔡大相公可以在早朝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拽著嘉佑帝的龍袍,死皮賴臉的非要嘉佑帝立儲。

可若是換上一個心計深沉的帝王,這樣君臣和睦,齊心協力,和諧共處的情形,怕是極難出現了。

就算是出現,估計也是表面功夫。

“夫君莫不是忘了?夫君自己也是朝中要員呢!”一旁的明蘭很適當的提醒著徐章。

俆章一愣,隨即幽怨的看著明蘭,帝心如淵,不可揣度,伴君如伴猛虎,誰也不知道,下一口,門口的猙獰巨口是否會向自己張開。

“哎!”

徐章幽幽一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蘭臉上的輕笑也早已經消失,她能夠聽得清楚,徐章話中所隱藏的無奈和唏噓。

莫看如今徐章於人前風光無限,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可在這等國家大事,皇位更替面前,所能夠做的事情,微乎其微。

更何況兗王佔據皇城,封閉汴京各門可是在五月十三,如今已經是五月十七了。

時間已經過期足足四日。

徐章和明蘭現在才剛剛過了彭澤,想要回到東京,只要還要七八日的功夫。

等他們到了,估計東京那邊早就塵埃落定了。

徐章收起了所有的神情,看著車三娘,問道:“車嫂子,仲懷是怎麼打算了?”

聽到這話,明蘭也神情一斂,知道徐章定然已經在心裡開始打算起來。

車三娘道:“我來之前,東京各門都還封著呢!而且各門日夜都有大量官軍把守,便是水門的關口,除非是那種水性極好的,趁著夜色悄悄潛入,否則也是極難出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