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長梧到了那種技近乎道,刀法神乎其神的地步,自然可以無視這種差距,可以長梧如今的實力,距離這等地步,明顯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要走。

初時還能憑藉著出其不意的刀法和速度和魯連榮略略打成平手,不相上下,可時間一長,等魯連榮習慣了長梧的節奏,落入下風就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

眼看著長梧漸漸被魯連榮壓制,周遭的叫好聲唏噓聲也跟著漸漸小了,開玩笑,長梧現在可是扶風營的統帥,周遭觀戰的除了幾個將官之外,其餘基本上都是扶風營的將士,這個時候笑話長梧,等時候被惦記上了穿小鞋和咋整。

伴隨著二人手中兵刃再度相擊,二人連同胯下坐騎都往後退了幾步,不過長梧是被打退的,魯連榮卻是拉動韁繩,自己往後退的。

“盛統領刀法精湛,武藝高超,魯大佩服!”魯連榮提槊拱手,衝著長梧道。

“什麼武藝高差,敗就是敗了!”長梧卻一臉無所謂的道:“男兒大丈夫,何必在意在意這些,不過魯兄弟的力氣是真的大!我雙手可都被你給震麻了,要不是你及時收手,只怕現在我連刀都握不住了。”

長梧這人,一向都是這樣大大咧咧的,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至於說打敗了會在眾人面前丟臉,這就更加無從說起了,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長梧可不會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猛將。

休說別人,就說徐章,從小到大,除了最開始徐章剛剛學武的那一年長梧還能打過之外,之後這麼些年下來,兩人私底下的切磋,長梧沒有一次不是被虐的。

就連王破敵和孫平寇,長梧也不敢說每次切磋都能穩勝。

“統領大氣,末將佩服!”魯連榮咧嘴一笑,發自肺腑的道。

二人徐徐策馬,並排朝著校場高臺而去。

高臺之上,一身玄甲的徐章早已在一旁觀戰多時了。

“都督,這魯兄弟的武藝可真是厲害,估計也只有都督和顧二哥能夠和他過過手了!”長梧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徐章除了是陝西路的經略安撫使之外,身上還有一個隴右兵馬都督的頭銜。

在長梧的認知當中,武藝超群的同齡人裡頭,也就徐章和顧二兩個了。

“盛統領過於了,末將這點微末本事,哪裡能和經略相公相比!”魯連榮雖然心計不多,卻也不是一點城府都沒有。

而且徐章的本事,魯連榮是自己掂量過得,別看徐章身量不算魁梧高大,可那一身氣力絕不會比魯連榮差,甚至於在技法速度還有反應之上還猶有過之。

徐章微笑著看著二人:“行了,你們兩就別一唱一和的互相吹捧了,你們什麼本事兒,我還不知道嗎!”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若不是軍中禁酒的話,只怕此時此刻,兩人已經抱著酒罈子席地而坐豪飲起來。

“盛長梧、魯連榮聽令!”話音剛落,徐章便神情一變,高聲喝道。

“末將在!”長梧和魯大臉上笑容頃刻消失,立即便翻身下馬,單膝跪地,俯首抱拳應道。

徐章看著二人,朗聲道:“而今西夏大軍猛攻環州,令你二人即日一早,便率本部輕騎為先鋒,帶五日口糧先行趕往環州,一切便宜行事!”

“末將領命!”二人臉上都透著狂喜。

男兒大丈夫,功名但憑馬上取。

有仗打,便意味著有功可以立,而且將來還有可能封妻廕子!

“別高興的太早了!”徐章冷聲道:“西夏鐵騎縱橫西北,和咱們先前遇到的吐蕃人可截然不同,你們切不可大意了,若是遇上大鼓賊人,萬不能輕敵冒進,記住了嗎?”

“末將明白!”二人又是異口同聲的道。

徐章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們下去準備吧!”

徐文站在徐章邊上,一言未發。

二人領命退去,周遭圍著的軍士也跟著散了,都忙著回去整理行囊,準備乾糧去了。

“齊衡現到了何處?”見眾人散去,徐章才問身邊的徐文。

如今王破敵和孫平寇都不在身邊,管理軍中斥候和訊息往來的差事兒,自然也就落到了徐文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