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建國之後百餘年,兩家的先輩們世代都在軍中,替朝廷出生入死,情分自然是有的。

“行了,你也不必恭維我了,謙虛是好事兒,可若是謙虛過了頭,那就是虛偽了。”

英國公定睛看著顧二,鄭重叮囑道:“我只希望,你不會變成那種虛偽的人。”

顧二心中一凜,可隨即卻是樂開了花。

無緣無故的,英國公忽然這麼說,顯然是已經把顧二當成自家人了呀。

“世伯,晚輩這次特意登門,便是為了求取世妹,冒昧之處,還望世伯見諒。”

顧二心中一動,英國公都這麼說了,他索性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早在年初顧二領軍去嶺南平叛之前,英國公就曾對顧二說過,只要顧二能夠在一年之內成功的平定嶺南的叛亂,他就不反對顧二和他家女兒的事情。

“這才對嗎!咱們武人,有什麼說什麼,學那些個酸腐文人,弄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作甚!”看著一臉希冀的顧二,英國公話音卻忽然一轉說道:“不過,此事恕我不能答應。”

“不能答應······”

“為何?”顧二臉上笑容一僵,不可思議的抬眼看著英國公:“年初之時,世伯不是說只要晚輩能在一年之內,平定嶺南的叛亂,就不反對晚輩和世妹的······”

顧二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個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事到如今,顧二也反應了過來,英國公當初只說不反對,卻也沒說同意,別看只是幾字之差,這裡頭的差別,卻宛若雲泥。

“你也不必著急,我當初說過的話,自然是作數的。”英國公笑著安慰顧二道。

“可·······”顧二看著英國公,眼中滿是詢問之色。

英國公側過身子,話音一轉:“四十歲時,才有的芬兒,我和夫人也一直以為她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這些年來,不論芬兒想要做什麼,我和夫人都由著她。”

“當初芬兒年幼時,見他兄長們跟著我習武,便也吵嚷著要跟著習武,我和夫人素來嬌慣芬兒,便答應了她,本以為芬兒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等過一段時日,新鮮勁兒過去了,自然也就罷了。

不想芬兒卻是個堅韌的性子,這一學便是五六年,弓馬騎射,拳腳刀劍,雖不敢說精通,卻也能夠用的熟練。

直到芬兒十三歲那年,眼見身邊的同齡人,不是跟著家中長輩讀書學禮,就是鑽研針織女紅,廚藝管家。這才放下了弓馬騎射,跟著她母親學起了這些女兒家的事情。”

“世妹性子堅韌,天資聰穎,溫良嫻熟,正是世間難尋的良配。”顧二說道。

英國公卻道:“我這個女兒,性子清冷高傲,素來目下無塵,在家從沒受過半點委屈,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委屈求全。”

“你們顧家那點糟爛事兒,不用我說,滿東京城裡頭,早已經鬧的人盡皆知。”

“說實在家的,當初知道你想求娶芬兒,我心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你痴人說夢。”

“可後來見你行事磊落大方,有勇有謀,膽略過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良配。”

“可芬兒的親事,還得問過他自己的意見才行,她若是不願意,我和她母親,是斷然不會強迫她的。所以我才說,現在還不能答應你!”

顧二臉上神情直轉,微笑著道:“世伯放心,若是世妹不願意的話,晚輩斷然不會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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