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榮出身彭城伯府,彭城伯林家原本在東京一眾勳貴之家當中只居於末流,卻不知走了什麼運道,林季榮的父親年輕時便投在了當今官家的門下。

子憑父貴,林季榮自然而然也深得嘉佑帝的倚重,被授予皇城司都指揮使的職位。

林季榮自幼跟隨其父學習武藝兵法,帶兵打仗的本事倒是不差,可叫他學那些文人寫那些花團錦簇的奏章,那可是真正的為難他。

營帳被掀開,在賬外值守的親兵走至帳中,抱拳躬身稟告道。

“元帥,神武軍徐指使在外求見!”

林季榮眼睛當即就亮了,“徐老弟來了!快請!快請!”

徐章是什麼人?正兒八經的科舉出身,從秀才一路考上來的,二甲頭名,官家欽點的傳臚,簡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來枕頭呀!

“下官參見林帥!”

徐章這才剛剛進來,禮都還行周全呢,林季榮就喜滋滋的上前拉住了徐章:“都是自家兄弟,又沒有旁人在場,徐老弟跟哥哥我還這麼客氣?”

說著還略帶著幾分責怪的看著徐章。

“是小弟的不是,哥哥勿怪!”徐章趕忙告饒。

“來來來!”林季榮熱情的拉著徐章往首位的桌案後走,喜笑顏開的道:“老弟來的正是時候,哥哥正愁不知該怎麼寫送回東京的奏章呢!”

“奏章?”徐章疑惑的看著林季榮:“軍中有那麼多的文書主簿,哥哥何必自己操這個心?”

林季榮卻道:“唉~~這怎麼能一樣。”

“而且軍中那些文書主簿,如何能與老弟你相比。”

徐章哭笑不得,當即便道:“區區奏摺,小事一樁,就包在弟弟身上了!”

“哈哈哈!老弟若是肯出馬,軍中那些個文書主簿自然要靠邊站!”

林季榮哈哈笑著說道,笑著笑著才意識到徐章大半夜的跑過來找自己,定是有什麼事,於是便問了徐章。

徐章道:“不瞞哥哥,小弟此來,確實有事要求哥哥。”

林季榮立馬摟著徐章的肩膀說:“你我兄弟,說什麼求,老弟有事儘管言語一聲,哥哥若是能幫上忙的,絕無二話。”

徐章才說:“哥哥可還記得當初小弟剛剛攻下定遠之時,長梧在廬州以北救下的那人?”

林季榮略一思索,便想了起來:“老弟是說那個重傷昏迷的勇毅候?”

徐章點頭,“正是那勇毅候。”

林季榮是官家的親信,而且和徐章還有榮喜的關係都不錯,自然也聽說過徐章和勇毅候徐家同出一脈的事情。

“若是按照輩分來算的話,如今這位勇毅候,和家父乃是平輩!”

勇毅侯府雖然已經近乎日薄西山,甚至連侯府都遷回了金陵,可到底爵位還在,依舊是勳貴之屬,林季榮對於勇毅侯府自然不會一無所知。

甚至於林季榮還不止一次的惋惜過,昔日數任勇毅候何其驍勇,勇毅侯府在頂峰之時,勢力和榮寵都絲毫不下於現在的英國公府,和先寧遠侯在世時的寧遠侯府。

可惜自從上一代勇毅侯開始,勇毅侯府便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