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那隻大馬,小蓉姐兒的臉上滿是自豪。

顧二順勢解釋道:“這丫頭生下來就沒姑娘的模樣,每日裡風風火火的,上躥下跳沒個休息的時候!喜歡的東西也都是尋常男孩兒喜歡的,教得我頭疼死了。”

“切!”

徐章抱著蓉姐兒,沒有搭理顧二的打算:“容姐兒,你這爹爹怕不是撿來的吧?哪有做爹爹的這般說自己啊女兒的?”

蓉姐兒眉頭微蹙,看向顧二身後的婦人,疑惑的道:“阿孃,爹爹真的是撿來的嗎?”話語之間帶著幾分緊張。

這話一出,直接就把眾人都逗的鬨堂大笑。

便是長柏,雖然極力剋制,沒有笑出聲來,但臉上的笑容卻異常燦爛。

徐章笑著說道:“這事兒沒有誰比我更清楚的了,你這爹爹可不就是撿來的嗎?”

說著徐章還略有深意的看了顧二一眼。

顧二起先還沒覺得如何,可當顧二領著眾人往回走的時候,卻越想越不對勁,尤其是徐章最後那個眼神,似乎飽含深意。

可顧二又不好當著眾人的面刨根問底,只能把滿腔的疑問都憋在心底。

到了甜水巷。

顧二把那外室曼娘和蓉姐兒,昌哥兒兩個外室子安置在徐章的三進院子裡頭。

徐章特意把翠蓮帶到了甜水巷,為眾人做了一頓酒席。

石頭跑了一趟樊樓,打了六角酒回來。

院子裡。

酒菜擺了滿滿一張長案。

三個至交好友席地而坐,吹著秋風,喝著美酒,吃著佳餚。

酒過三巡,顧二打量著院子四周,忽然感慨著說道:“想當初替謹言置辦這個宅子的時候,我從未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要和謹言皆宅子來住!”

顧二原本是打算重新買一座宅子安置曼娘和兩個孩子的,可東京成里人多眼雜,他顧二又是個名滿京師的花花太歲,若是當著有人刻意打探,曼娘母子三人的行蹤,只怕頃刻之間就要洩露。

是以顧二這才打起了徐章宅子的主意,在回東京之前,就已經提前來信,和徐章打好了招呼。

徐章早早便讓人將宅子整理灑掃出來,重新購置了一些東西,佈置了一番。

徐章嗤笑一聲,說道:“誰叫你顧二不知檢點,尚未成婚就先養外室,還生下了一雙兒女。”

說著徐章的目光便往屋裡投去:“依著顧候的性子,你若是想讓他們母子進門,怕是比登天還難。”

徐章話雖然說的不好聽,可道理卻就是這麼個道理。

若是旁人說這話,顧二估計立馬就翻臉了,可徐章說的話,顧二卻只是滿色的凝重的點了點頭。

長柏也道:“其實事情既然已成定局,仲懷還是要找機會和顧侯說清楚的好,免得越到後面,誤會越深,越是說不清楚。”

徐章又道:“若只是誤會也就罷了,就怕有人從中挑撥,藉機生事!”

顧二心裡比誰都清楚,他父親的脾氣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若是見到他的外室和一雙兒女,怕是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如何將他們接入侯府,而是立馬把他們母子三人打發的遠遠地,叫顧二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那種,至少在顧侯在世的時候,顧二是休想再見到他們母子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