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精銳教眾折損超過七成,還有百餘人在逃離之時走散了,等咱們撤到清江之時,教主身邊只剩下不到二百教眾,如今教主已經發出訊號,召集散落各地的教眾於清江境內的落月水寨集結。”

不只是曾廣文,周遭的漢子們聽到如此戰損,也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光是精銳教眾的損失就將近八成,而且還損失了這麼多的堂主護法,這已經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傷筋動骨那麼簡單了。

底層的精銳教眾稍加訓練,花上一個幾年的功夫就能重新練出一大批來,關鍵是這麼多的堂主和護法,這些可都是他們教中的中流砥柱,如今一下子就折損了大半,也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填補回來。

曾廣文的臉上閃過一絲肉痛之色,腦海之中卻浮現出一個熟悉的年輕身影。

“南城那邊情況如何?可有訊息傳回?”

那漢子連連搖頭。

曾廣文又將目光看向身側的瘦高漢子,目光之中帶著詢問之色。

瘦高漢子是曾廣文的貼身護衛,也是他們教派裡頭有名的高手,被那位教主安排到了曾廣文的身邊,貼身保護他的安危。

瘦高漢子顯然極得曾廣文的信任,沉著臉搖了搖頭:“沒有訊息傳出來,今日一早,屬下已經命人前去打探,想來馬上就要有結果了!”

“唉!”曾廣文長長的嘆了口氣,腦海之中那個熟悉的年輕身影不停的出現,擾亂了他所有的思緒。

似自嘲般的輕笑一聲,曾廣文搖了搖頭,轉身望著雲霧起伏不定,一片朦朧,叫人看不真切的湖面,喃喃說道:“徐謹言,終究還是我棋差一著,低估了你!”

待在徐章身邊大半年了,二人可以說是朝夕相處,有什麼事情徐章對曾廣文也從不隱瞞,可以說是極度信任了。

就連曾廣文也曾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成了徐章的自己人。

可現如今再看,徐章怕是早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可卻一直沒有點破,一如往昔般對自己信任有加,委以重任。

直到。

昨晚!

圖窮匕見之際,終究還是曾廣文棋差一著,打雀不成反被啄了眼睛,想要玩引蛇出洞,螳螂捕蟬的幾兩,卻不想黃雀早已等候多時。

回憶起這段時日以來的點點滴滴,曾廣文字以為自己看透了徐章,可現在才發現,徐章此人,看似年輕熱血,實則心思老練,心計深沉,不亞於經年的老狐狸。

想起近些時日以來自己手中日漸繁重的差事。

曾廣文還以為徐章是對自己徹底放下了戒心,現在細細想來,怕是徐章早就看出了端倪,卻依舊如此大膽,放心將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他的手上。

這已經不單單是心計深沉,智計無雙那麼簡單了,徐章似乎早已將自己算定,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背叛’?

不!應該是早已經算定了自己什麼時候會背叛!

想到曾廣文不由自主的瞳孔皺縮,震撼不已。

若是事實果真如他所想的話,那徐章這個人比他預想之中的,還要厲害無數倍。

再結合這段時間呆在徐章身邊看到的點點滴滴,曾廣文心頭不禁升起疑惑:趙宋朝廷有如此大才,他們的謀劃當真能成嗎?

“軍師!”

“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