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酒井秋人早早地起了一個大早,這個時間,連太陽都還沒出來。

開啟家門,一股帶著海味兒的涼風吹了過來,讓酒井秋人打了個哆嗦。

“吸~呼~”

深呼吸了一口似乎帶著鹹味的涼風,酒井秋人精神一振,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床潭村本就靠海而生,更何況現在已經接近冬季了,海面的涼風颳了過來,就連精壯的漢子都無法抵擋這股寒冷。

所以酒井秋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但涼風依然能從袖口和衣領處吹入進去,至於為什麼要起個大早來遭罪,自然是為了生活。

早上雖然寒冷,但這正好也是出海捕魚的好時機,早起出海打魚的原因不是因為早起魚多,也有些魚類是天黑捕撈的、就像是魷魚這些。

他們漁人早起只是為了趕潮水,這趕潮水對出遠海的意義不是很大,只圖個順風順水易出港。

近海捕撈的除了順風順水輕易到達捕區外,捕區處的潮汐適不適合捕撈也是最重要的,所以也有趕潮一說。

而趕潮的時間不一定非要天沒亮的早上、也可以是白天,因為一天中有兩個潮起潮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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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酒井秋人決不會浪費大半天時間去等到中午或下午才去討海勞作,或者說,大部分漁人都不會專門等到白天才去出海捕魚。

所以大部分出海捕魚的漁人都是天不亮就出海了。

輕輕的拉上房門,酒井秋人向著港口走去,他昨天夜裡已經叮囑過和子了。

他離開的時候就拿東西把門堵住,除了他,不管是誰都別開門。

半年時間,再熬熬就過去了,畢竟連三四年都過來了,半年不算什麼。

港口處,早已有人開著漁船離開了港口,大部分人都是三三兩兩的組隊出海。

這樣不僅有個伴,可以每個人輪流著捕魚和休息,也可以在有危險時能有人照應一下,減小出事的機率。

幾乎沒人敢一個人出海,那樣不僅收穫少,遇見危險的風暴一個人也容易出事。

除了酒井秋人,他自從那次事故後,就一直是一個人出海捕魚。

十人隊伍基本算得上是大隊伍了,而且開的還是大漁船,這種大漁船出事的可能性更小,更何況還是十個人。

哪怕出事了,也不可能全軍覆沒,雖然說,也沒有全軍覆沒,因為還有一個人逃了回來。

那個人就是酒井秋人,誰也不知道發什麼什麼,只有酒井秋人一個人划著逃生皮艇逃了回來。

而其他人,再也沒有回來。

自此以後,再無人敢和酒井秋人一同出海,彷彿他就是災星的化身,與他出海只會帶來不幸。

但奇怪的是,如此不幸的酒井秋人,自從一個人開始出海捕魚後,一直平安到了現在,哪怕遇見了風暴,也能安全的歸來。

而其他組隊的漁船,或多或少都會出現點問題,遇見風暴死在海上雖然不常見,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酒井秋人這樣不幸與幸運的交合體,也讓他在這個村子裡越來越遭人厭惡。

為什麼只有他一直活的好好的?為什麼他一個人也能平安歸來?為什麼他還沒有出事?為什麼!

種種疑問,帶來的就是心底無限滋生的惡意,也是酒井秋人這些年逐漸被厭惡的經過。

“今天的風不大,應該是個好天氣。”

感受著吹拂在臉上的海風,酒井秋人露出了一個笑容,今天應該能獲得豐盛的收穫。

走向自己的小漁船,酒井秋人收拾了一下工具,準備出海。

他的漁船不大,原本作為三四個人操作的漁船,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來操作,不過正因為不大,他操作起來也並不顯困難。

“轟~”

一道發動機的聲音響起,漁船緩緩啟動,破開海水,向著海中深處前進。

………………

“呼~”

“今天的收穫還可以,而且天氣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