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章勤沒有說這雞湯裡有白草甘,但他之前攔阻王允申、王鶴喝雞湯,後來又道出王休派手下收集了大量的白草甘。

最後得出的結論,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王允申、王鶴父子倆的目光緊緊盯著王休,特別是看到王休臉色的變化,幾乎是可以斷定,王休是真的有問題!

“二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鶴臉色一沉,直接發出了質問,語氣也是多出了幾分冷漠。

白草甘那可不是說笑的,自己要是真的吃了這毒藥,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誰能想到,自己的親弟弟竟然用如此毒計來害自己,王鶴知道了,心情如何能好?

王休沒有吭聲,只是往後退了幾步。

只不過,王鶴又怎麼會讓他離開,搶先幾個大跨步,便是先一步來到了門口,擋住了王休的退路。

而與此同時,王允申也是反應過來,眉頭緊皺,臉上明顯開始堆積起怒意,沉聲喝道:“混賬東西!你怎麼敢?”

“我,我,我不是,我……”

被王允申喝罵,王休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顯然是長久以來對王允申的懼怕引起的自然反應。

不過很快王休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懦弱,又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咬緊牙關,怒喝道:“我為什麼不敢?憑什麼我就不敢了?不就是下毒嗎?我有什麼不敢的!”

“你,你個畜生!”

王允申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雖然之前已經可以斷定,但聽到王休親口承認,王允申還是不由得大感驚訝,甚至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而王鶴的反應要快一些,當即眉頭緊皺,沉聲喝道:“二弟!住口!”

“住口?我為什麼要住口?憑什麼你說要我住口,我就一定要住口!”

似乎是剛剛反駁了王允申,王休的心結一下子就開啟了,完全豁出去了,扭過頭就是衝著王鶴大聲囔囔起來。

不僅如此,王休還抬起手,指著王鶴,大聲喝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的?又憑什麼在我面前趾高氣昂!你是吳王府的公子,我也是吳王府的公子!我比你差哪了?”

王休這是真的豁出去了,臉上再也沒有了平日對待王允申、王鶴時的懦弱、膽怯,有的是滿臉的猙獰與瘋狂,就好像隨時要撲上去,和王鶴拼命!

王鶴當然不會怕王休,事實上,就算是十個王休綁在一起,也不是王鶴一隻手的對手!

只是王休如此反常的舉動,也是讓王鶴有些不太適應,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動手,只是眉頭緊皺,沉聲喝道:“王休!你瘋了!”

“我瘋了?沒錯!我是瘋了!我就是瘋了!我早就瘋了!”

王休說話的聲音那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嘶啞,聽上去就像是一隻發了狂的野獸在嘶吼。

緊接著,就看到王休扭過頭,又是望向了王允申。

那雙眼睛,佈滿了血絲,一道道寒光在眼中迸發,完全沒有平日裡的畏懼、膽怯,有的,就是滿滿的恨意!

這眼中的恨意,甚至讓王允申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上更是充滿了驚愕。

他不明白,這個一直以來對自己唯唯諾諾的次子,怎麼會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恨意?

他可是王休的親生父親啊!

“我是瘋了!但,我是被你給逼瘋的!”

王休說出這句話,那是咬牙切齒,兩排牙齒摩擦,發出吱吱的聲響。

“我也是你的兒子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從小到大,你何曾對我關心過一次?你的眼裡,就只有大哥!只有他!何曾有我半點位置?”

王休的聲聲質問,讓王允申更加驚訝,愣了片刻之後,才是說道:“我,我的眼裡怎麼沒有你?我要是不關心你,又怎麼會為你向朝廷討來一個郡王的爵位?你以為這個郡王很容易得到嗎?那可是我廢了多少人情、多少代價才給你弄來的?”

“呵呵!郡王,好一個郡王!”

對王允申的解釋,王休卻是冷笑連連,歪了一下腦袋,滿臉的譏諷,冷笑道:“對別人來說,一個郡王的爵位,是無上榮光!可我,我是吳王府的公子啊!你這麼早就給我安排了一個郡王的爵位,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早早就告訴我,吳王的位置,我想都不要去想!”

聽得王休對這件事的解讀,王允申更加驚訝了,他實在沒想到,一直以來,王休竟然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