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一落,院子裡的人頓時都看向了我,那西裝男子更是目露精光般的看著我。

奶奶瞪了我一眼,我頓時感到害怕不敢言語,只是我太爺爺活的好好的,為什麼奶奶卻要說太爺爺死了。

除了爸爸,我最喜歡的就是太爺爺,他人很溫和,對我也特別好,每一次見他,他都會帶我吃山裡的野味,能夠暫時滿足我這個小饞貓,不然我營養不良的情況肯定更嚴重。

而且我太爺爺的名氣也大,雖然不知道在外面是什麼樣,但在村子裡那是響噹噹的大先生,誰家出了什麼疑難雜症都會去後山找我太爺爺去看,到如今還沒有我太爺爺看不好的事。

只不過後山路遠孤僻,我很少能見到太爺爺,只有誰家裡出了事才會去請太爺爺,太爺爺才會下山,順便會給我帶幾隻野雞野鴨什麼的,有時我挺盼著村裡人出點事的,因為那樣就能見到我太爺爺了。

後來這事還被村裡人知道了,更加排斥我了,說我不學好,天天詛咒村裡人,自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可我就是想多見見太爺爺,感受一下被人疼的滋味,對我來說,疼愛是一種奢侈品。

“阿姨,我們真的是有急事相求,懇請您引薦一下吧,多少錢都不是問題!”那西裝男子懇求道,目光盡是期待。

“這二丫就是太想她太爺爺了,一直覺得她太爺爺還活著,其實張萬山兩年前已經死了,你們請回吧!”奶奶決絕的回道,至今我仍然不知道為什麼奶奶一直不願待見我太爺爺,那不是她的公公嗎?為什麼每一次奶奶見到張萬山就是一副窮兇極惡的樣子。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其中的真相,也明白我奶奶恨我太爺爺甚至勝過恨我,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那西裝男子有些尷尬,俊秀的臉旁肌肉一抽一抽的,良久這才抱拳說道:“額...那真是打擾了,魏澤,我們回去吧。”

說完西裝男子就揮了揮手,示意站在我身旁的男孩回去。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魏澤。

看著魏澤離去的背影,我其實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他高高的瘦瘦的,是一個有錢的城裡孩子。

因為他是坐著一輛名為轎車的東西來到我們家的,我也明白這麼稀奇的東西一定是很貴的。

等到他們上了車,隨後發動汽車駛離我們家的時候,奶奶就上來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

我頓時感覺耳朵都快被擰成了麻花,疼得我連連求饒認錯。

“死丫頭!你嘴怎麼這碎啊,你還嫌你太爺害我們家不夠嗎?”奶奶憤恨的說道,她那略有滄桑的臉色盡顯猙獰,我好害怕,心裡的防線頓時繃不住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可能是耳朵被就擰疼了,也可能是我的心被擰疼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生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哭,現在哭有屁用啊!”奶奶碎碎的罵道,我知道她又要開始說起那些陳年舊事了。

那時我還不知道奶奶到底是什麼意思,奶奶一會讓我哭,一會不讓我哭的,我很費解,直到後來長大這才知道一些事情,知道奶奶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孩子一出生就得哭,哭聲越大聲音越響,以後的能耐越大,家人就能跟著沾光,是孝子。

而孩子出生後不哭,說明孩子福祿超過父母,但心中無情,即便飛黃騰達,也多半是父母緣淺。

我這種情況更是忌諱,一出生就笑,說明前世這家人欠我的,而我是來討債的,要搞得家裡雞犬不寧。

前一種我不知道真假,但後一種我信了,畢竟我一出生就帶走家裡一半人,已經不能說是雞犬不寧,都快滅人滿門了。

可我不知道奶奶為什麼要怪我太爺爺,害死家裡人的是我,為什麼要把賬算到太爺爺的頭上?

不過我已經來不及多想,奶奶把我單手拽起,直接扔到了床上,手中的柳條狠狠的抽在我的屁股上,我疼得齜牙咧嘴,好在那柳條不是很粗,不然真得給我屁股開啟花了不可。

至於為什麼用柳條打,因為柳枝克鬼,在奶奶心裡我就是冤魂轉世,用柳條也不奇怪了。

好在當時小也不懂這些門門道道,不然知道奶奶的用意,也許會更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