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亭不大,四周有些密不透風,這也是曹寧缺剛剛那麼膽大妄為的原因。

他可能也覺得這裡是絕佳的偷情地方,所以特別放肆。

容衡跟在青陽郡主後面,卻不是簇擁著青陽郡主,而是簇擁著另一個男人。

那男人穿著紫降色直裾,腰帶金黃,衣紋上繡著很隱䀲的龍騰,還有鳳鳥以及百獸,整個人的氣度很是風雅,眉眼深刻,透著貴氣。

雖然跟容衡比起來,少了九分的戾氣,但不難看出,他出身高貴。

蕭玉嬋眼眸眯了眯。

就聽青陽郡主對那人道,

“太子哥哥,端王妃膽敢在青河園殺人,你說怎麼辦吧!”

太子趙佑看了一眼蕭玉嬋,又望向容衡。

“四弟,你說該怎麼辦?”

容衡看向河面上漂浮的曹寧缺的屍體,一板一眼道,

“大衍國律法,謀害人命者,當斬其首級,掛城牆示眾。”

他說到‘斬’這個字的時候,眼睛掃向了蕭玉嬋。

蕭玉嬋冷笑,平靜地道,“我沒殺他。”

容衡不跟她辯駁,可能是他篤定了她這次逃不掉了,連跟她辯駁的興趣都沒有。

也可能是他壓根不屑於跟她辯駁。

容衡出聲,“剛剛誰喊的端王妃殺了人?”

人群裡走出來一個姑娘,

“回容侯爺,是奴婢。”

蕭玉嬋看過去,才發現是剛剛領她來觀音亭的那個丫環。

蕭玉嬋眯眼,

“剛剛是你說青陽郡主要見本王妃,本王妃才跟你來這裡的,但隨後曹寧缺就來了,還對我出言不遜,我是自保,才不小心推他落了湖,可我並沒有殺她,你憑什麼說我殺了她?你親眼看到,我殺了他嗎?”

大概是她太過鎮定。

也可能是她的語言太過冷硬。

丫環嚇的往後小退了一步。

容衡皺眉,表情不冷不熱,

“端王妃真是好氣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是想以勢欺人嗎?”

蕭玉嬋冷笑,

“容侯爺,到底是誰在以勢欺人?明明是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我,現在怎麼還倒打一耙了?”

容衡表情不見喜怒,就那般盯著蕭玉嬋。

“端王妃,說話要講證據,不要隨便指摘人,你口中的‘你們’,是指誰?”

見蕭玉嬋要張嘴。

容衡又道,

“端王妃可要想清楚了再說,大衍朝律法也有明確規定,誣陷好人,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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