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無望峽谷’,在這裡你將會領會到極致的驚慌恐怖,你準備好了嗎?”

峽谷內傳出地聲音空靈深遠,以一種特殊地波動迴盪著,以致於傳入夜無殤的耳朵裡,是三遍之數。

“裝神弄鬼!”

嘴上冷哼,但夜無殤的注意力絲毫沒有放鬆,蔣瑾可能誇大了這座海獄,但他也不會小覷這裡,要知道它可是傳承自遠古。

“誰!”

冷不丁,一杆長槍突兀從背後襲來,夜無殤回頭的瞬間,無望峽谷全然變成了另一番場景,而他,敏銳地感知到他忘記了什麼……

“中了毒,還要率兵給我找麻煩,既然不想安逸等死,那麼就成為我的階下囚吧,放心,等到你死的那一天,我會讓你吃頓好飯再上路。”

夜無殤怒不可遏,一把手奪過長槍,胡亂揮舞,偷襲者惱羞成怒,一腳將他踹倒在地面。

他中了奇毒,五臟六腑時而冷若地窖,又時而熱火焚天,讓他絕望的的是每次冰火交替的時候,都有一股衝突的力量聯合擰動血管,這種痛苦居然在支配他的軀體,因此他數次都站不起身,抽不出腰間的佩劍。

又有四面八方而來兵卒,雙手握著長槍朝他走來,在一道“留活口”的傳令下,對準要害的槍尖,紛紛朝上抬高了角度,打算以數十杆的槍尖組成枷鎖,來套在他的脖子上。

“生擒我?休想!”

夜無殤遵循著本能,強行以劍撐著身子站起來。

“啊!”

一聲淒厲的咆哮,蘊含著無邊的悔恨,更多的是抱怨天地不公,憤恨蒼天無眼。

像是拼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夜無殤抽出玉劍架在了脖子上,面中一片決然之色,劍繞著脖頸微微一抹後,他不得已地鬆手,玉劍帶著些許血跡咣噹落地,劍身旁是一個跪倒在地,頭顱低垂的死人。

“傳我命令,不允許任何人給他收屍。”

此話一落,場景消失。

夜無殤對剛剛的經歷大吃一驚:“剛剛是什麼情況,我彷彿重新又活在了那一世。”

不等他深思,同樣的感覺再度襲來,他又敏銳地感知到自己忘記了什麼。

又是一杆長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然後他栽倒在地,五臟六腑忍受著奇毒之苦,繼而不甘受辱自殺。

他印象裡他經歷過這種事,怎麼會經歷第二遍?

此話第二次說完,場景消失。夜無殤接著大吃一驚,他想到蔣瑾說的話:“一直重複自殺那一刻的感覺。”

不容他深思,他除了記得他前兩次經歷過這種感覺,他又全然投入到那個自殺者的身份。

這一次,身為自殺者的夜無殤,發現了一絲端倪:我已經死過兩次,我為何還要一直死?

這種狐疑的念頭稍縱即逝,他仍然在重重包圍中,割破頸間的動脈,任由血液洶湧而出,身體內的器官做出各種不適的痛感,他跟隨著黑暗,與世沉寂。

“傳我命令,不允許任何人給他收屍。”

……

“傳我命令,不允許任何人給他收屍。”

……

……

在這場自殺迴圈中,夜無殤已經不想記得他死了多少次,但是每次他化身為一名自殺者,就會提醒自己,我已經很多次了,怎麼還要死?

直到他死了九千多次時,異變發生了!

一杆長槍,一如既往地朝自殺者地後背刺來,這一次,他並未回頭。

長槍刺進黑霧,偷襲的人驚恐地要後退,但手中長槍卻怎麼都拔不出來。夜無殤身上的魔念,再一次出現了!

他陰冷地說道:“殺人者,人恆殺之!”

魔氣化作的蛟龍,張開猙獰大口,一番翻騰甩動,所有包圍上來的人,無一倖免,不是喪生在被蛟龍之尾就是化為腹食。

繼而場景消失。

夜無殤這一次望著身上縈繞著淡淡的魔意,心不忍生出擔憂:“我以為一次次的死亡,能幫我磨滅那最後一點魔念,沒想到卻是作繭自縛,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又重複了一千次,每一次都是那一絲魔念取勝,夜無殤身上的魔氣開始朝體外逸散。

繼續重複了三千次後,無望峽谷的規則意識到夜無殤的狀態不妙,因此,接下來的自殺者每次感受到的。只有他把劍駕到脖子上的,真正意義上的死亡的那一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