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月開始說道:“我十分不理解你。”

夜無殤朝他投過去不解的眼神。

“我算看明白了,北玄六個國家對上元大陸一點存在的意義都沒有。你為一個天瑜國這樣的存在來回遊走,更沒一點意義。”

“我不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更讓我不理解的是,你現在的戰力比常年在天耀宗修煉,與妖獸作戰的我,還要強。這一點我雖然不想承認。”

夜無殤似乎很想解釋一下:“境界上的修煉只是修身,但是人除了修身,還要修心。在這個世俗國家,就是一個修心的歷程。”

肖明月似乎還不是理解:“你說,你來上元大陸的第一年就是被鎮壓在冰原裡,挨凍的滋味不好受吧?”

夜無殤點了點頭:“自然。”

肖明月:“那你更應該勤奮修煉。我儘管不想承認,但你現在的確是比我強。你應該為以後的世子之戰做準備。”

“我曾對你說過,在我的夢裡的悲傷有兩種,一種是悲傷於自卑,另一種是悲傷於往昔。”

“是的,我還記得我當時怎麼回答的你。”

“你說,詩裡的悲傷難解,夢裡的悲傷更是難得。你的自卑易除,我的往昔卻除不得。”

“開誠佈公地說,我並不知道你說的是何意,只是憑我的感覺,告訴你,是你害我淪落到此,我不會放過你的。”

“好,我也開誠佈公地說,我當時就是想告訴你,十二年裡我一直活在無父無母的自卑陰影裡,直到徹底想起,這個陰影才逐漸消失。至於往昔,瓊枝的死、天糜的十萬大軍,是我無法放過自己的痛,如果能重來過,我一定不會那麼做。”

“原來如此,你的悲傷是你自己施加的,而不是和我一樣別人強加給我的。難怪我會從你身上遭受過反噬。”肖明月若有所思。

這一刻,肖明月才彷彿真正的看清楚,夜無殤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無情的外表下暗藏著一顆敏感且溫柔的心臟,因為敏感他才會無情,那是屬於他的保護色;因為溫柔,所以的冷酷的作風下又有原則可尋,原則是不濫殺無辜。

肖明月聯想到己身:我的保護色是什麼?大抵是放蕩不羈囂張跋扈吧,只不過我的這種保護色,在夜無殤面前沒有了,tmd!至於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往死裡了弄,哼,不過我的這種原則,好像在夜無殤面前也沒有了,TMD!

“你的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想到什麼事情了?”

“我忽然想到,之前與你交手動用了燃殤秘術,我虧大了!”

夜無殤說出了招牌臺詞:“這…關我毛事?”

肖某人單臂擒槍,直接撂下一句話走離去:“我回天糜去整領五十萬兵馬。”

“明月公子似乎有很大的火氣,是我挑逗得太過分了嗎?”這時玉筱晗從國師府走出來,她此時看上去心情極好,裝扮也不如之前那麼暴露,一身長裙束身,也是有著別樣風情。

“少辰公子醒了?”

“醒了,多謝夜將軍的情報,我才確定了亂武王的狼子野心,救回了少辰。”

“談不上謝,就當做是,還了幾日前玉樓主的不殺之恩。”

“玉丹樓身處無主之地,見得多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像你這般坦率的人,婕簾還是第一次遇見。”

“玉樓主讚譽了。”

“叫我婕簾。”

“嗯?”夜無殤不明覺厲。

“他死,我是隨他而逝的公主;他活,我是與他攜手的婕簾。”

“金少辰能得婕簾公主一人的鐘愛,當真是修了萬年的福分,令人羨慕。不知他甦醒後,國師是否忙碌,婕簾公主能否引見一下。”

“不必,你見他,無非是為了天瑜,我已經決定了,不日起,金霄陳兵亂武。我要讓夜將軍看看,金霄上下是誰說了算。”說罷,婕簾轉身進了國師府。

留下夜無殤細品她的話語,金霄上下,是誰說了算?難道不是金霄王,是玉丹樓的樓主?

搖頭晃腦袋,多想無益,先在金霄城待兩三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