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前些日子為什麼和那靈雲真人爭吵?」

「不過是看她不爽而已。」鬼妹冷笑說道,「區區金丹境的真人也敢對前輩指手畫腳?」

「那靈雲真人本身自然不足為懼。」獨孤邪漠然說道,「但她背後乃是魏東流的道侶姜離諳,而姜離諳背後則是自在祖師,難道你們要反抗祖師不成?」

「宗主,你也不必試探老身姐妹。」鬼姐陰沉沉地說道,「那祖師究竟是不是祖師,還不一定呢!」

獨孤邪聞言也沉默下來。

確實,熟悉自在祖師的人都曉得,這位鎮派仙人不知從何時起

,突然就性情大變起來。

原本的自在祖師,喜浮華,好名利,最愛聽別人的阿諛奉承,因此天魔道的元嬰長老,幾乎都練的一手說漂亮話的本事。

對內部窮奢極欲,對外部則是尖酸刻薄,喜怒無常,行事全憑好惡而非理智,因此和白骨尊者、血海老祖的關係都很差。

然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位祖師突然轉了性子。

首先,不再定期找元嬰長老們來開誇誇大會,一天到晚都蝸居在大盤山頂端的行宮之中,不知道在鼓搗什麼東西。

其次,偶爾召見元嬰長老,對她們的吹捧稱讚也是無動於衷,始終維持著笑眯眯的表情。

最後,也是讓大家最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是對姜離諳的無限信任和寵愛。

通常而言,天魔道的女修士雖然大多貌美,但大多都是單身。少有的找了道侶,一般也都會立刻脫離門派,變成自立門戶的散修。

姜離諳卻是例外,這位早年擺在彩蛾長老門下,結果彩蛾長老突然失蹤,她搖身一變改投自在祖師門下,簡直就是一飛沖天了。

再然後嫁給凡生道魏東流,按理說就應該視為脫離天魔道,結果自在祖師仍然對她信任有加,甚至還屢次因為她的建議,讓天魔道去配合凡生道行事,大家雖然嘴上不敢抗議,但心裡大多是頗有微詞的。

「祖師最近確實有許多蹊蹺之處。」獨孤邪漠然說道,「但若是真有什麼魔頭將祖師奪舍,這些疑點都不足以為憑據。」

「憑據是要自己去找的,不是靠猜的。」鬼妹嘻嘻笑著說道,「宗主既然約老身姐妹出來,想來是已有對策了吧?」

獨孤邪沉默片刻,說道:

「我懷疑那姜離諳,也已經被天魔奪了舍。」

「若我們能先將姜離諳制住,拷問出祖師身上的情報,就能拿到確鑿的憑據。」

「屆時,便可去找陰鬼道白骨尊者求助。」

「引外派之力?」鬼姐嘲諷地冷笑起來,「那樣的話,就算能殺掉奪舍祖師的天魔,天魔道也會變成陰鬼道的附庸了。」

「按照現狀下去,遲早也要變成凡生道的附庸。」獨孤邪一針見血說道,「沒有鎮派仙人的天魔道,若能引得陰鬼道和凡生道相爭,還能在夾縫中擁有一線生機。」

「但若是不早做打算,遲早道統為人所奪,你我性命皆受制於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