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未明的世界裡,周遭一片漆黑寂靜。

不知沉寂了多久的黑暗中,忽然迸發出了一點微弱的火星。火星鮮紅明豔,可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

星星之火卻是不甘寂寞,一點,又一點,爭先恐後地湧現而後消散。黑暗世界因著這幾點光亮,漸漸熱鬧起來。

點點的星火匯聚,終於,呼地一下,黑暗中騰起了一團搖曳著的火苗。弱不禁風但又倔強不倒的小小火苗,正努力地試圖照亮這個世界。

又不知過了多久,世界裡出現了風。

風呼呼地吹過黑暗,吹向那羸弱的小小火苗。火苗依然是頑強地搖擺著身軀,抵抗著風兒的侵襲,成長著,發光發熱著。

越來越強勁的風突然間像是有了呼吸,往復間將小小火苗吹得四散開來,眼看就要重新化為星光點點。

可依然有那麼幾點小小的光亮,倔強地匍匐在黑暗中,立穩了腳跟。

終於,風兒不再變強。一顆不起眼的小小光亮漸漸擴充套件了身體,撲地一下,將身旁的黑暗燃點。

終於,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風卻沒有停息,依然一呼一吸地吞吐著。火苗在風聲的催促下,越發地壯大起來,將整個世界染得通紅一片,直把那黑暗灼成了蘊藏著力量的熔爐。

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就在這綿延之火的邊緣處,激變驚醒了整個世界。

周遭的火苗稍有退避,復又撲了上來。

巨響毫無退意,只是一聲接一聲,一聲蓋過一聲,綿延不絕。

那是錘打的聲音,是鍛造,是提取,是重塑,也是——新生。

整個世界在錘打中震顫著,也孕育著。

孕育出了那一塊灼熱逼人的堅頑胚胎。

而後復有巨力,鉗制住了那熔爐中的火紅胚胎。一個持鉗的人影在世界外若隱若現。

巨響依舊震動天地。

胚胎或方、或圓、或長、或扁。時而延展成片,時而坍縮為團。

火星隨著錘打,噴吐到胚胎的四面八方。

錘打了不知多久,巨力戛然而止,鉗制卻依舊未停。

熾熱世界忽而轉為極寒。

仿若來自亙古未變的冰山之巔,透骨的寒意伴水而來。

那寒意與火紅碰撞,激盪出了瀰漫無邊的白色霧氣。

胚胎終於不再發紅髮熱,也不再受到寒意的侵襲。

它有了自己的名字。

“劍!”

還不等胚胎有所反應,世界忽又灼熱震盪起來。又一個人影加入進來,掄起了錘子。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