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維則也沒在意他的情緒,只當他是害羞,繼續喝起湯來。

有侍衛進了包間,給趙安歌送了份信件:“王爺,暗衛的調查結果。”

趙安歌眼睛一亮,劈手奪過信封撕開,掏出裡面的信紙快速閱讀起來。越往後看,趙安歌的眼神越亮:“幹得漂亮!”

信封裡裝的,正是寧維則的情況。

在寧明德離家前,寧維則沒什麼特殊表現。而在他離家之後,寧維則才開始初露鋒芒。從假傳寧明德死訊,到拿了韓氏的股份,從考核第一,再到拿捏老三夫婦,所有的事情都讓趙安歌看得既揪心又痛快。

“只是勞動改造,便宜他們了。”趙安歌喃喃自語,“不如找個由頭,再罰他們三年。”

不過現在的調查結果,還是有幾個地方讓趙安歌不太安心。

一是寧明德。他是匠門木作的前脈主,而且如果沒錯的話,之前給父皇辦事的,應該就是他了……這麼一個精明強幹之人,為何會隱居十年後突然下落不明?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另一個,是韓氏這邊。韓氏的產業背後應該就是沈家。對了,前幾天在麒麟會上,寧維則是跟沈斯年一起的。她和沈斯年,還有韓家那小子,到底有沒有什麼需要掃除的關係?

趙安歌捏著下巴,看著樓下小院裡的姑娘,靜靜出神。

……

京城,朝堂之上。

大堂正中穿著明黃色龍紋常服的男子,約莫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眉目與趙安歌有些許相似,只是更多了幾分威嚴莊重,少了些清峻冷洌。這男子正是當今天子,趙安歌的胞兄,趙安鴻。

當今天子登基剛三年,正是勤政的時候,朝會每天都按時進行,風雨不輟。此時,正是當日早朝的奏事環節。

鴻臚寺唱了“奏事”後,場面上寧靜了片刻,一名文官出列:“啟奏陛下,景王爺於海平州急報,連日雨水,北盤河恐有水患之危。”

“哦?”趙安鴻身子稍微歪了歪,嘴上發問,但語氣裡是早已知道了這件事。

文官躬著身子,繼續說道:“景王爺已經臨時安排人手固堤和轉移村民,只是後續如何處置,還需要請陛下明示。”

趙安鴻依然不動聲色:“嗯,然後呢?”

“依微臣愚見,應當早日派遣專人,去往海平州主理治水一事,以絕後患。”文官顯然是皇帝陛下丟擲來的引起話題的,說完這句,他便退回了班列當中。

趙安鴻在階下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漫不經心地點了個名字:“盧尚書?”

一名長髯及胸、風神俊朗的中年男子急急出列:“臣在。”

“既是水患,你們工部怎麼看?”趙安鴻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