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維則皺了皺眉,滿臉不快:“趙公子,這稱呼恐怕不太合適吧?”

“抱歉吶,之前叫順口了。”趙安歌瀟灑一笑,見好就收。能讓寧維則開始跟自己說話,就算達到目的了。

談志賓看他倆之間的氣氛稍有緩和,也是鬆了口氣,張羅起來:“吃魚,吃魚。”

趙安歌笑了笑:“好。”

寧維則心裡的狐疑一閃而過。感情趙安歌來找談志賓,純粹就是來蹭飯的?他不是就要去綏州了嗎,怎麼這會兒還這麼悠閒?

想歸想,寧維則是根本不想再摻和趙安歌的事情,只悶頭吃起魚來。

趙安歌看著寧維則混不吝的姿態,輕輕搖了搖頭,也大口吃了起來。只是越吃,他便越覺得根本停不下來。

辣椒的熱辣直率,正對了趙安歌的胃口。吃著吃著,他突然抬了抬頭看著寧維則:“寧姑娘,這水煮魚片的菜譜,能否給我一份?”

又一個被辣椒征服的食客……寧維則得意地挑挑眉,卻還是忍不住擠兌他一下:“菜譜倒是無妨,只是一來這赤焰果不知如何獲取,二來呢……”

“二來如何?”說到菜譜上,談志賓倒是顯得比趙安歌還緊張,鬍子上沾的油抖掉了都不自知。

“赤焰果辛辣,我怕趙公子吃多了長痘瘡,京城的萬千少女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寧維則說完,趕緊低頭喝起酸梅飲子,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談志賓虛點寧維則幾下,目光倒是投向趙安歌:“你這丫頭,實在是太過促狹,哈哈哈哈!”

趙安歌也是滿眼笑意,絲毫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寧維則這些話,也算是她刻意為之。

趙安歌要出發去綏州了。不如,就讓他稍微開心一下,也算是讓自己給他留些還算美好的回憶。

畢竟此去數千裡,二人未必再有相見的機會了。寧維則和趙安歌算是和平分手,倒也沒必要撕破臉皮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只是寧維則並沒發現,自從趙安歌出現在談家院子裡之後,她的心態就發生了些許的改變,似乎變得更加柔和了……

既然已經開始聊上天,趙安歌索性放下筷子,對著談志賓:“先生,我有些話,想跟你們倆單獨聊聊。”

談志賓揮揮手,僕從們乖覺地撤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窗。

寧維則本來有點想要離開,可看到趙安歌似乎略帶祈求的眼神,還是心中一軟,穩穩坐在了原地。

“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綏州了。”說起正事,趙安歌一臉肅然。

看寧維則沒接自己的話頭,趙安歌頓了頓,繼續道:“我是想著談先生今天跟我說的毒酒貿易之事,不知不覺就溜達到先生家門口了。”

這句話就未免不盡不實了。那四個跟著寧維則的暗衛,還在她的身邊,只不過都隱在了暗處,寧維則對些一無所知而已。趙安歌知道她來了談家,想來想去還是拉下面子來,登了談志賓的門。

“寧姑娘,那苦木薯酒,當真像談先生所說的一樣嗎?”趙安歌面色誠懇,看不出他到底是真心想要確認,還是跟寧維則搭話的藉口。

寧維則捏著下巴想了一下:“說實話,我也拿不太準。我會按照毒性更強的方法去制酒,但實際毒性如何,還得試驗了才知道。”

“我曉得了,就等這第一批酒出來好了。”趙安歌眼裡閃過一絲殺機,不知在盤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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