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

“一個牙齒裡藏了毒藥,當場就七竅流血死了。另一個猶豫了一下,被下官卸了下巴。只不過那個嘴巴有點嚴實,好不容易才招供的。”一旦開了頭,後面的話就容易得多。

“本王只要來歷。”趙安歌嫌孫校尉的話有點多餘。

孫校尉滿頭大汗:“是,王爺。下官屏退旁人,親自進行了訊問。在那人的大腿裡發現了一個縫進去的小章,那章是……是……”

“嗯?”趙安歌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孫校尉眼一閉,豁了出去:“是御龍班直。”說完,孫校尉感覺一陣無力,軟軟地伏跪在地。

做過暗衛的他,對趙安歌和趙安鴻的兄弟情深甚為了解。可以這麼說,趙安歌絕對是這世界上對趙安鴻最忠誠的臣子,也是最親近的兄弟。

只是這個結果,對趙安歌的打擊到底有多大,孫校尉根本不敢想。他只求能在狂風驟雨之中,保住自己的小命。

趙安歌猛地站起來,一腳踹在孫校尉的肋上,把他踹翻了個跟頭,直接撞到了旁邊的牆上。

“大膽刁奴,竟敢挑撥皇兄與本王的兄弟之情?!”趙安歌的眼珠子比兔子還紅。

“御龍班直?!你怎麼不說是皇兄親自動的手?!”他怒不可遏,照著孫校尉的身上咣咣地又踹了幾腳。

孫校尉嘴角流血,卻絲毫不敢吭聲。

“滾!”趙安歌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給本王滾出去!”

孫校尉屏著呼吸,向著趙安歌磕了個頭:“謝王爺恩典。”說完,他才按著軟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孫校尉前腳剛回到自己的營帳,趙安歌的任免後腳就到了——孫校尉辦事不力,暫停一切職使,不得外出,也禁止與任何人交流。營內諸般事宜,皆由李副尉接手。

孫校尉苦笑著謝恩,心裡卻是鬆了口氣。自己只是捱了頓打又被禁了足,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看來趙安歌還是念了舊情的。

李副尉上任後得到的第一個命令,便是派人押解受了大刑的嫌犯和那具服毒自盡的屍首進京。

面對這沒頭沒腦的命令,李副尉倒也機靈。他什麼也沒問,只管派了幾個得力的手下去了,還特意叮囑手下一路上不要跟嫌犯說話,嫌犯說了什麼也都當成放屁,千萬不要聽。

事情一出,鬧得營地裡的氣氛越發緊張起來。那些災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看著官老爺們面色不豫,倒都乖覺了幾分,再也不敢抱怨營裡管理嚴苛,老老實實地守起規矩來。

寧維則在營帳裡躺著,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直到第三天上,談先生派人來通知寧維則,說丁成謙醒了。

寧維則的頭已經不怎麼痛了,聽到訊息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小跑著往談志賓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