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維則一點都不知道趙安歌為她的事發了多大的火。

她這會兒正平躺在床上,感到自己像是要用門夾核桃,結果不小心擠到了腦袋。太陽穴一蹦一蹦的鈍痛著,雖不劇烈,但勝在綿延不絕。

會不會是腦震盪了?希望不要出現什麼狗血的失憶症狀啊……

寧維則正在那裡胡思亂想,被趙安歌留下來守在門口的阿吉小聲詢問:“寧姑娘,談先生來了,方便進去嗎?”

“快請進。”

寧維則扭了半邊身子剛要坐起來,被談志賓按著肩膀攔住了。

“快好好躺著,亂動什麼?”談志賓裝模作樣地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咱們都這麼熟了,哪來那麼多的客套。”

寧維則嘿嘿一樂:“我這不是也躺不住嘛。”

“你今天受了不小的衝擊,最好靜養個三四天再說。”談志賓嘆了口氣,顯然也是替她後怕:“幸虧有丁脈主幫你擋了一下,不然情況可不堪設想。”

寧維則努力地回想當時發生了什麼,可她腦中一直都是一團漿糊。彷彿時間跟她開了個玩笑,讓她直接跳過了那一小段劇情。

談志賓也是不放心她的狀態,這才又過來看看。看她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樣子,輕咳了一聲:“沒關係,不用去想那些了。王爺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你儘管放心吧。”

寧維則輕輕點了點頭。只是這頭不點還好,一點起來,腦子就像跟腦殼分離了一樣,暈得寧維則直犯惡心。

“嘶……”她倒吸口氣,趕緊停住了動作。

談志賓對這種病人見得也算是不少:“你好好躺著吧,多喝點水。晚點我跟王爺說,讓他給你準備點容易克化的飯食。”

寧維則也不再堅持,躺回去乖巧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談先生。”

談志賓看到病人態度良好,滿意地捻了捻鬍子。

寧維則倒是突然想起了跟丁成謙相關的事情:“談先生,若是丁叔叔醒了,麻煩您找人知會我一聲。哦對了,可以衝些糖水和淡鹽水,餵給丁叔叔喝。他失血不少,不補水恐怕是不行。”

談志賓虛心求教:“好。只是你所說的糖水和淡鹽水是何解?”

“吃不下飯就用糖水頂一頂。那淡鹽水則是與人體內的水成分最為接近。兌淡鹽水的時候,一升水加上這麼一小捏鹽就行,可千萬別放多了啊。”寧維則知道這東西兩三句也說不明白,只能連說帶比劃,簡單跟談志賓交代一下。

談志賓對這個事情很感興趣:“等你休養好了,老夫一定要好好跟你探討一下這糖和鹽的問題。”

寧維則苦笑,高中生物的知識記得多少算多少吧:“我所知的那些,也只不過是皮毛而已。”

談志賓倒是分外認同:“人體確是極為精妙,老夫從醫數十年,的確是學無止境吶。”

這一老一少正在閒聊著,趙安歌已經帶著一隊侍衛,再次來到了鍛造場上。

場地裡矗立著一個半爐子。

一個是丁成謙用的,那半個則是寧維則用過炸剩下的。

“去找找線索。”趙安歌揮了揮手。

因為不放心孫校尉的調查結果,他把手下最得力的一隊暗衛帶了出來,準備親自檢視一番。

侍衛們四散開,低頭在地上認真搜尋著,漸漸擴大了搜尋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