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這位聖人也在看著自己。

克里奧佩特拉的眼神裡沒有驚訝,倒是有幾分讚許。

看來她也對狂毒的失手有所預料了。

哪怕狂毒來自異域,是一位神秘未知的神選者,克里奧佩特拉依舊能夠將其利用起來,成為自己計劃的一部分。

真要講究,狂毒這樣的存在,估計在霧都也比不上聖人在荒原的地位,受到玩弄很簡單。

這和她繼承了名諱的那位豔后在歷史上的所作所為倒也挺貼合的,畢竟那位真正的克里奧佩特拉可是以一己之力,遊走於當時各大帝國的元首之間,讓那些梟雄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延續了埃及的歷史。

離開了辯論廣場,陸絆回到了學院的圖書館。

杜丹平正在桌前書寫著什麼。

荒原的墨水是用一種蟲子的體液製成的,這些蟲子大約手指頭大小,使用的時候,將其從罐子裡取出來,擠出汁液,和一種植物的漿液融合,就成為了能夠書寫的墨水,這種墨水哪怕沾上了水和風沙都不會褪色,相當常見。

探索者們有時候也能從遺蹟裡找到一些舊時代文明的筆,其中大部分都已經沒辦法使用,倒是鉛筆還勉強可以寫出文字,只是這種寶貝在荒原都是高價,只有少部分人能用到。

當然,荒原的文盲率也極高,很多人都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在這個人均教育水平只有胎教的世界,不但掌握通用的語言,還能解讀舊時代的文字,那是連天才都不足以形容的驚世之才了。

“這一局是黃沙兄弟會贏了。”

杜丹平聽完陸絆等人的描述,說道。

“野狼衛隊最近一直在加強城內的治安,揪出了不少外面城邦的間諜,可儘管如此,這些舉動對普通居民而言影響太小,經過這件事,他們的影響力會變小,接下來流沙議會應該要有動作了,我們得小心提防。”

“為什麼是流沙議會?”

陸絆問道,在他看來,流沙議會至少和學院處於友善聲望,為什麼杜丹平現在要他們提防流沙議會?

“流沙議會的成員裡沒有聖人,也正因此,他們對於烏托邦的領導者的位置極為渴望,並且,他們雖然是一些烏托邦曾經的功臣的後代,可自己卻沒有足夠的軍事實力與財富,只是單純的繼承了先輩的名頭。”

杜丹平解釋道。

“這樣的一群人,會極端渴望證明自己,由於缺乏實力,所以他們最開始採取與學院結交的策略,試圖抗衡黃沙兄弟會和野狼衛隊,可現在,黃沙兄弟會一家獨大,流沙議會的方針就會發生改變了,簡單來說,他們可能會選擇更加極端的行為,來為現狀重新洗牌。”

就和與熊孩子下棋一樣,你正兒八經地和對方見招拆招還挺正常,一旦對方陷入無法挽回的劣勢,熊孩子想的一般不是怎麼逆轉或者反擊,而是直接把棋盤掀翻了。

所以,當最開始,四個勢力還處於相對均勢的時候,流沙議會還能合縱連橫,掙扎一下。

現在,很明顯,就連最大的對手野狼衛隊也差不多被壓制住了,接下來黃沙兄弟會可以一家獨大,這遊戲就沒有玩下去的意思了。

更因為流沙議會沒有聖人,留給這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他們不可能繼續等待到下一次聖人更換,想要統領烏托邦,只有現在的機會。

種種壓力之下,他們是最容易爆炸的。

“按照我這段時間的調查,我懷疑,流沙議會與某些邪教徒有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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