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兩人的這對話,最震驚的是一旁的曹滿文。

這算什麼?

胡教授四十年前和父親一起見到的老人,竟然現在還活著?

這是否有點太離譜了?

要不是曹滿文知道陸絆和胡教授之前不認識,他都要以為是這兩個人整蠱自己了。

“等等,你們兩個,這位老先生......”

曹滿文語無倫次。

但陸絆顯然見過大風大浪。

“張老,您身體還好?”

“也不算還好。”

瞎子張悠悠地說了一句。

“那之後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快九十年吧。。”

陸絆答道。

“都這麼久了。”

瞎子張像是在回憶。

“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永遠留在了那裡,後來戰亂蔓延,大家天各一方,逐漸斷了聯絡,我就留在這裡擺攤,看看能不能遇到有緣人,上次還見到了七爺。”

“那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陸絆答道。

“害,我這個記憶力,自從沒有了玄君之爭,對時間的印象就模糊了。”

瞎子張感慨。

他就像被時間定格了一般,長久地存活在那一段歲月之中,哪怕時間也無法在他的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跡。

看著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故去,物是人非,這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

陸絆不清楚。

“張老,裁紙官是不是其實一直就只有您一個人?”

陸絆忽然問道。

瞎子張沉默了片刻。

“倒也不是,在我之前,我們這一脈也算正常傳承,生老病死,難逃輪迴。”

“但我後來參加了兩次玄君之爭,獲得了一些知識,發現了一些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們一脈能夠賦予剪紙生命,剪得越是像,就越有活力。”

“然後,我剪出了自己的模樣。”

“當剪紙和我一模一樣的時候,我和剪紙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