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結束,許多觀眾都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而是聽完了片尾曲。

這片尾曲的名字也叫《啼哭》,是一個輕柔的女生,用最溫柔的腔調,唱出來的最絕望的歌。

如果單純聽這首歌的歌詞,只會覺得哀婉,動聽,但在看完了電影,瞭解到了歌曲背景之後,這首歌就變得意味深長,飽含了一位母親對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無限的愛意,即使孩子已經死去,也依舊滿懷深情,期望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他的健康。

白啟全並不喜歡煽情的電影,他覺得大部分都很尷尬,共鳴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他還只是個大學生,平平安安長大,家裡人都健在,無法體會那種生離死別的悲傷。

可是這部電影不太一樣,短短的九十多分鐘,他好像親身經歷了這醫院的所有詭異事件一般,就連那名不知道名字的母親在講述自己故事的時候,白啟全都好像感同身受。

他不懂,但他大為震撼。

只能將其歸結於導演拍得好,演員的臺詞功底強。

現在很多演員,基本的臺詞功底都不行,說話像是捏著嗓子,也沒有輕重緩急,讓他們念臺詞還不如機器發音。

這也是為什麼有的電影電視劇,明明都是說普通話,結果還得配音。

電影結束,令人有些遺憾的是並沒有彩蛋。

觀眾們紛紛開始散場的時候,問題就出來了。

很多人站不起來。

要麼像白啟全這樣被嚇得全身緊繃,神經高度緊張,結果腿麻了,要麼像龐珍這樣,被嚇得七葷八素,腿軟了。

所以,其實也並不是說大家真的很想聽完片尾曲,很受感動。

是生理原因。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站起來,扶著旁邊的椅子走向出口。

白啟全也和女朋友等了一會兒,緩過來了之後才朝著外面走。

商場已經打烊了,昏暗的燈光令那些白天忙碌的店鋪變得有些陰森,出電影院的人分成了兩撥,竟然堵塞了出口。

其中一波是去洗手間的,因為電影中途幾乎沒有人敢自己一個人去上廁所,所以導致了影片結束之後去洗手間的人,尤其是女生,格外的多。

另一波,有點好笑,是不敢穿過已經打烊的商場的。

“真的要從這裡走過去嗎?有沒有別的路啊?”

“待會兒是不是還得坐電梯下樓,有點怕。”

“能不能讓物業開個燈啊,這麼黑要是摔跤了怎麼辦?”

一群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不敢穿過昏暗的商場去坐電梯,白啟全覺得實在有點好笑。

這時候,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都多大的人了,怎麼被嚇成這樣?”

是一個個子還挺高的男生,他和朋友來看的電影,見到一群人堵在電影院門口,便叫了一聲。

“那你先走啊。”

旁邊的人接了一句。

“走就走。”

那男生和朋友往前,走進了其實不算很黑的商場裡。

見到兩個人遠去,其他觀眾好像也放心下來,準備離開。

這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令所有人都精神為之一振。

就看到,那兩個剛才還勇往直前的男生,慌亂地跑了回來,連滾帶爬,一點兒也沒有先前的勇敢模樣。

“好像、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

那先前還天不怕地不怕的男生聲音顫抖,指著前面的轉角。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