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長是軍區總院資深的老專家,讓他給你檢查一下,看看喉嚨有什麼問題,這樣好給你醫治。”

囅君指指喉嚨,擺擺手。

“你是說你的喉嚨沒有事?”

囅君點點頭。

“我叫李子辰,是軍區大隊的中隊長。”李子辰向囅君介紹自己說道。

“你是我們從戰場上帶回來的,抱歉開槍傷了你,因為當時的情況,我只能向你開槍。”

囅君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你還有家人嗎?有沒有他們的聯絡方式?”

囅君搖搖頭。

“你沒有家人?”

囅據繼續點點頭,就這樣,一個問,一個只會點頭和搖頭的交流起來。

······

囅君在醫院住的這段時間裡,除了院長、主治醫師、護士,就再也沒有人來看過囅君,那雙皓月般的眼睛也沒有在出現過。

囅君也未踏出病房一步,每天都會站在窗戶下,看著樓下偶爾路過的人。心中的壓抑就如同被關在空氣稀薄的密室裡。沒有希望,沒有未來。能做的就是等待著死亡。

囅君想念自己的“家”,自己的“親人”。雖然“家”是幾根樹枝搭建的,“親人”是長眠於地下的。可是囅君就是想他們,想得痛徹心扉,想的肝腸寸斷,想得忘了呼吸。

“該換藥了!”一聲女聲打斷了囅君的思念。

這幾天照顧囅君的護士是一個50來歲,身材微胖的,總是面帶微笑的中年女人。大家都叫她張姐。

她不僅給囅君做護理,還擔任起給囅君送吃送喝的。總是時不時的給囅君弄一些囅君沒有吃過的東西,說是自己做的,要給囅君補身體。每一次都要囉嗦半天。

看著換了藥走出去的張姐,囅君再次感覺胸悶氣短。

囅君從第一次看見張姐就不喜歡她,非常的不喜歡,就如同不喜歡張姐做的食物一樣。

“離開,我要離開。

“回家,我要回家。”

當囅君生出離開的念頭以後,就一刻也待不住了,早已恨不得自己是童話故事裡的仙子,轉眼就能馬上到深林。

開啟門,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一陣冷風吹的囅君一個激靈。此刻門外如同沒有明月的夜晚,兩頭是看不清通往何處的道路。

囅君只感覺全身的力氣突然被抽乾,連手都抬不起來。 拼了命的想要退回房間,可腳如同千斤重。

‘砰’的一聲,囅君好不容易退回病房使勁的關上了門。她的雙腿在打顫,雙手在不聽使喚,呼吸困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害怕,囅君在害怕,怕什麼,囅君不知道,就是害怕。門外那種無形的力量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