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實驗中心,天已經黑了,果然,劉明遠辦事效率不錯,他的戰友已經來了,那布侖可以張弛有度,不至於那麼勞累了。

見到張浩然二人進門,剛要攔阻,見那布侖恭敬地說:“二位領導回來了?”

張浩然點點頭,見到陌生的男子:“這是……?”

男子一個跨步上前,身板挺直另一個軍禮:“報告首長,卜來電前來報到。”

又一個劉明遠,怪嚇人的,金曉鵬一邊偷笑,這都是啥爹媽,起的名字都那麼奇怪,不來電,笑死,憋著。要嚴肅,要像個首長的樣子。

金曉鵬憋住笑,身板一挺,搶先說道:“我是這裡的政委,劉明遠可在?”

“報告政委,劉明遠送二位工程師,出車去了。”

張浩然一看金曉鵬接茬,想當初劉明遠來的時候,那軍營的氣息,把自己弄得都不知道怎麼回話。樂的逍遙先離開就是,一繞步,回到宿舍去了。

搖搖頭,再找幾個保安各個都像劉明遠卜來電這樣,一動就報告,想想頭都大,正常點行不,這裡不是軍營吶,是實驗室,是不是應該從這裡出來進去的都是眼鏡男,眼鏡女那一類的,再來幾個禿頂的老者,才像個實驗室的樣子麼。

這邊,金曉鵬可來勁了,不止是問了人家三代,連帶不出三服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問了一個遍,政審麼,應該多查查不是嗎?

只是回答問題前面都有一個報告一聲,也是讓金曉鵬最後感到有點受不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爹媽為啥給你起了這樣一個名字?不來電?”

“報告,不是不,是卜,卜來電。”

“有區別嗎?聽著都一樣。”

“報告,聽著區別不大,但是填表寫字的時候有區別。”

金曉鵬:這倒是。

“但這個名字一定有點其他意義吧。”

“報告,我爸說這個名字好記特殊,容易出名。”

……

張浩然已然笑翻在床上了。

得得得,趕緊洗洗睡吧。

第二天,快9點的時候,張浩然的電話響了,吳曉曉向他彙報說,今天晚點到公司,因為聚酯複合材料還差三樣新增劑,要採購一下。

撂下電話,張浩然起來走出房門,那布侖眼眶有點紅腫,左臉有點腫,坐在老地方品茗,看得出端茶壺的手也有點顫抖。

張浩然關切的問道:“那大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著讓人爆錘了一頓?誰呀,敢欺負我們中心的人,我們去……”

那布侖好不尷尬,直搖頭,這一幕正好被也是剛出門的金曉鵬看到,拉過張浩然悄悄說:“別問了,那大爺昨晚非要和卜來電比劃一下,結果,嘿嘿,要不是卜來電手下有分寸,那大爺估計躺著進醫院了。”

張浩然聞言,恍然大悟,這個那大爺,爭強好性的的性格,也不看看自己的歲數,60多歲的人非要和20多歲的退伍兵,還是那種稍遜於特種兵的那種兵去幹,真地是被完虐。

張浩然同情地坐在那布侖對面道:“那大爺,要服老。精神可嘉,體力不行。”

那布侖一梗脖子:“那是我疏忽了一下,要是放在30年前,那個臭小子我拿一口氣都能吹跑他。”

金曉鵬站旁邊:傳說中的吹牛皮?一口氣把自己的臉吹得腫一塊的那種?

“哎,確實體力有點不行了。光有精神還是不行啊。”那布侖搖頭換腦的背出一段曹阿瞞的龜雖壽的詩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張浩然讚道:“大氣,那大爺。”伸出大拇指誇讚道:“有此精神壯志,這歲數當得起楷模二字.。”

金曉鵬:人家是家國大事,咱家那大爺是鬥勇分個高低,境界貌似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