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寶?”

大羅界的修士們議論起來。

“這人難道就是因為煉製這件法寶才沒有去西漠的?”

“好大一件法寶,而且神異不凡,不知道用了多少奇珍寶料。”

“單單是這個體量就足夠嚇人了,恐怕唯有源天師那件純陽鏡才能比一比了。”

“這可不太好比。”

“怎麼說?”

“源天師修為可比聖人,法寶自然不一般,但所用多為山川大地,而這件法寶……”一名大能摸著鬍鬚道:“據我所觀,恐怕通體皆是上等的寶料製成,可鑄聖人兵器,常人得到一塊便能打造一件厲害法寶了,他卻打造了一件這般大的寶船,用料之多,曠古絕今!”

“什麼?”

大羅界眾人震驚,訊息也透過大羅界這個載體迅速傳遞到北斗各域。

“通體由可鑄聖人兵器的材料鑄成?這可能嗎?”

大能修士又摸了摸鬍子,然後道:“老朽煉器一輩子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這艘寶船的材質實在是驚人,而且手法絕妙,恨不能登船細觀!”

搖光雖然有稱霸北斗煉丹煉器兩個領域的趨勢,但在這兩個領域還是有別的大師級人物存在,一輩子專精此道,眼力不俗,而且名聲為眾人說認可。

這位老修士便是如此,長期蹲在大羅界,美其名曰欣賞法寶,實則偷學了一些搖光的煉器手法,但因為是自己從搖光的法寶上揣摩到的,搖光也沒說什麼,就讓他平日裡為搖光新出的法寶講解解說,當個第三方,吸引一些流量好了。

此刻他對於寶船的評價如此之高,頓時勾起了人們的好奇,想要一觀寶船真面目。

“為普度眾生而造,卻是耗了不少時日和材料。”

“來都來了,便去我搖光做客一回。”

“恭敬不如從命。”

寶船上走下來一個人,僧衣勝雪,卻是帶髮修行,寶相莊嚴,望之心生敬畏,卻又有大慈大悲之相,恩威一體。

羅墨一步步踏蓮而下,金蓮承步,漫空墜花。

這些都是佛花,落到人身上,便覺心思都被淨化了一遭,勝過服用一顆修神識的丹藥。

在場的諸多修士,還有城市裡的凡人,都享受到了這種福澤。

修士們只覺神念蠢蠢欲動,好似種子中有幼苗要破土而出,神念都多了幾分活力,變得更強大了。

只是站在別人路過的地方便能有這樣的福澤,勝過自己苦修,這是修為何等高深的修士啊!

凡人們更是感覺頭腦清醒,思緒活躍,一些習練武學的凡人更是感覺佛花落在身上後,身體裡的暗傷都盡數痊癒了,身體暖洋洋的,沒有一處不舒坦。

所有的凡人,在這一刻都心念守一,得悟光明,一縷輝光從他們的體內綻放,化作神化,進入了一處穴竅之中,沉澱下來。

他們的識海之中,一縷神念也悄然破殼而生,順其自然,沒有半點拔苗助長的痕跡。

這一刻,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都對這位之前曾經狂言的佛徒有了深深的敬畏,凡人們更是行禮道謝,感激這份讓他們直接打破武道修行第一個關隘的恩情,一股淡金色的願力匯聚而來,繚繞在羅墨身上。

羅墨伸手一指,匯聚而來的願力便不斷濃縮,化作了一根絲線,融入了他的僧衣之中。

“敢問這位同門法號!”

在羅墨將要和江離化身會面之時,一個老僧突然跳了出來,語氣在‘同門’二字上加重問道。

“以我佛法,稱尊世間。”羅墨張口一句話便是一個炸彈,“法號佛尊。”

老僧胸有忿氣,因為這個人早些時候便口出狂言,而今見了,似乎更狂了,身為佛門弟子如何能忍?

“佛尊?好、好大的口氣。”

老僧開口,卻不知為何語氣闇弱,怒氣好像沒削去了。

想到這一點,他心中頓時一驚,這是什麼妖法?竟然連我心中火氣也能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