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774][] 蓋著他印鑑的信落在了南詔白王手中。【舞若首發】還是他最疼愛的女兒親手送出去的。這紙通敵信讓晟豐澤輕鬆拿捏著牛家上下二百多條人的性命。轉眼楊靜淵和桑十四就找上門來,話裡話外隱隱透露出知曉內情的模樣。牛副都督覺得自己的命比黃連還苦。如果沒有那封信,他還能忍痛殺了五娘。如今進退維谷,愁得他都想上吊了。

事已至此,牛副都督只能早做安排。

七娘和桑十四自幼定親。不想牽連桑家,桑十四郎就會閉緊嘴巴。

他本來打算在演武場造成意外中箭殺了楊靜淵。五娘卻故意來了個墜樓壞了他的計劃。他的女兒他還不知道麼?不像七娘繼承了他的大力氣,也是弓馬嫻熟,她怎麼可能翻下欄杆摔下去?就算摔下去,她身邊還有一個武藝高強的玉緣在呢。分明是事到臨頭,五娘又捨不得楊靜淵死了。

“楊靜淵,都是你拒親害了五娘!害了牛家!”牛副都督無路可走,一腔怒火全移到了楊靜淵身上。

所幸楊桑二人手裡沒有證據,只是從趙家發現了一些端倪,猜測罷了。要不要在楊靜淵回三臺的路上殺了他呢?

牛副都督想了又想,最終放棄了。打草驚蛇,楊靜淵武藝高強,被他逃脫反而落下把柄。楊桑二人只是懷疑趙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事敗,只要晟豐澤不拿出那封信,大不了丟官去職受些訓斥。

“牛家和趙家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啊。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節度使大人,這口黑鍋也只能你來背了。”牛副都督怎麼也沒想到,把女兒嫁給一個商戶,不涉官場,居然還能引出勾結異族的禍事。五娘說的有道理。節度使太過貪婪,剋扣軍餉,苛待士兵,勒索城中錦戶。南詔攻破益州,節度使就是最好的替罪羊。唯有這樣,才能圓了她的心願,替牛家掩蓋罪名。

牛副都督把事情在心裡又盤算了一番,起身搖著頭去了。兩個兒子都在長安求學。他已經派人去了長安,無論如何也不准他們回來。七娘嫁了,夫人與自己一體,他還真沒有牽掛了。

桑十四醒轉時,楊靜淵和季英英早就走了。他睜眼就看到牛七娘的臉。桑十四摸著脖子,懷疑自己在做夢。

“十四哥,對不起啊,我爹手重。一時高興沒拿捏住力道。我給你揉揉!”

“別!”

桑十四嚇了一跳,牛副都督手重,大笑著一巴掌拍在自己背上,把他拍暈過去。牛七娘的力氣不比她爹小,這一揉沒準能把自己的脖子給揉斷了。

記憶一點點回來。他想起了楊靜淵,掀被下床道:“楊三郎呢?和他約了今天同來。”

“他走啦。都不準季二孃和我說話。”

“季二孃也來了?”

牛七娘委屈地把事情說了:“五娘提前去截了人。她把季二孃接走才囑人來說,談完就送季二孃過來。我怎麼知道會出事。不過,又不是季二孃摔下樓,是五娘。楊三郎怪我做什麼。”

牛五娘就沒安好心!桑十四怒道:“季二孃來給你送添妝禮,莫名其妙被五娘接走,你就不曉得去璇璣閣瞧一瞧?季二孃出了事怎麼向三郎交待?憨長力氣不長腦子!”

罵完他又被自己嚇了一跳,生怕被牛七娘飽揍一頓。誰知道牛七娘臉上反而露出討好的笑容,小媳婦似地抱著他的胳膊:“我知道了嘛。以後我一定保護好季二孃。誰叫她是你好兄弟的媳婦呢。”

“嗯。乖。”桑十四受寵若驚,拼命地繃緊了臉,嘴角又得意地翹了起來。

他想知道楊靜淵和牛副都督談得怎樣,匆匆和牛七娘告別,離開了牛家。

坐在楊家的馬車上,楊靜淵正想問牛五娘怎麼會摔下去,看到季英英一直捂著手腕。他拉過來一看,手腕上有兩道深深的指痕,破皮流了血。楊靜淵氣道:“你傻啊?她是個瘋子,讓她去死!你拉她做什麼?她沒事反而你卻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