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淵冷冷看著他道:“我不會聽錯你的聲音。你就是今晚冒充我的鬼臉人。為什麼要擄走季英英?”

晟豐澤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讓人帶走季英英,是為了她好。”

他很自然地摘下了蒙面巾。

“果然是你!怎麼不繼續裝了?”楊靜淵恨聲說道,“南詔白王晟豐澤。隱瞞武藝,擄走季英英,你究竟有何目的?你遠在南詔,何時認得她的?”

“我是為了救她。”晟豐澤泰然自若的撒著謊。

“救她?她不是被和你認識的蒙面女害的?”

還是涉事未深的少年哪。晟豐澤心裡嘆息著,惆悵地說道:“唐初洱海有六詔,各自為營。我先祖受大唐天子扶持,統一六詔,受封為南詔王。但六詔始終有不臣之人。如今的國主是本王兄長。他一心想替本王求娶其他部落的貴女為妻,聯姻結盟。”

楊靜淵蹙眉道:“這些事和季英英有什麼關係?”

晟豐澤揣摩著他的心思,輕聲說道:“你還不明白嗎?南詔有商隊來益州。我慕益州繁華,曾隱瞞身份悄悄前來遊玩。意外……認識了英英。當時她母親病重,我恰巧有支百年人參……我這次在益州停留,只是想再見她一面。豈料被我兄長知曉,竟令人對她下毒。我知道後這才扮成你,想要提醒她。今晚逼你跳湖,只是想試試你待她的心意如何罷了。今晚,我知曉她已中毒,這才趕來帶走她替她解毒。你別誤會。季英英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她,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最後一句聲如蚊蚋,悽苦之極。

完全顛覆了楊靜淵的想法。他想起拍開窗戶之前聽到的話,信了兩分。

原來晟豐澤意外和季英英的邂逅相識,對季英英一往情深,結果被南詔王棒打鴛鴦。聽到晟豐澤說季英英不喜歡他,楊靜淵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他狐疑地看著晟豐澤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隱瞞你會武藝的事?”

晟豐澤苦笑道:“一個武功高強的南詔白王和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在益州停留,哪個更讓節度使放心?南詔國弱,我不想橫生枝節。在益州小住,不過是想再見她一面罷了。”

這麼說來,他是一廂情願單戀上季英英?晟豐澤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楊靜淵的敵意減褪了:“她中的是什麼毒?”

“是桃花蠱。時間越長,她會越來越美,身體越來越弱,無聲無息地死掉。”晟豐澤解釋道,“你放心。最多三天,我一定能治好她。如果你不放心,可與我一同回驛館。”

一臉坦誠的模樣讓楊靜淵打消了疑心。不親眼看見,他的確放心不下。

晟豐澤鬆了口氣,又道:“經此一事,我也知道和她身份懸殊,絕無可能。我已經決定答應我兄長的要求。他不會再對季英英下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請你替本王隱瞞一二。不必讓她知道。等使團自長安回返,我會隨使團一起回南詔。可惜沒辦法喝你們的喜酒了。”

將自己單戀季英英的情深盡情展露在楊靜淵面前。

楊靜淵完全消除了疑心,打了個呼哨召來了白馬道:“王爺可曾騎馬前來?”

晟豐澤搖了搖頭道:“雖說今晚沒有宵禁,城門卻早已關閉。騎馬怎能出城?我尾隨著我大哥的人一路走來的。”

楊靜淵爽快地說道:“那與我同騎回城可好?”

“騎馬如何進城?”晟豐澤目光閃爍了下,好奇地地問道。

想起益州城那個破敗的城牆豁口,楊靜淵笑道:“殿下隨我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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