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四郎歪著頭,滿臉不屑。他用手指指著季耀庭的手道:“你妹妹誰啊?我警告你,別滿嘴胡話攀誣小爺。”

他的伴當沒給季耀庭思考的機會,迅速上前扯開了季耀庭。

楊四郎整了整衣襟,心想周七郎這會應該得手了吧?他望著季耀庭無力地在伴當手中掙扎,譏笑道:“小子,我勸你遇事冷靜點。爺我今天心情好,不計較。”

他轉身離開,伴當們狠狠將季耀庭推倒在地,啐了口大搖大擺跟著主子走了。

綾兒上前扶起季耀庭,拍著他身上的塵土上下察看著:“大郎君,你怎樣了?”

季耀庭一把推開她,朝著楊四郎就撲了過去。

眼前一隻拳頭驀然放大,血光噴湧而出。季耀庭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被揍到了地上。

楊四郎轉過身,陰狠地吼道:“竟敢偷襲小爺!給我打!”

孔武有力的伴當一擁而上。

季耀庭聽到綾兒的尖叫,看著踹來的腳,抱著頭閉上了眼睛。拳腳沒有落在他身上,他怔了怔,睜開了眼睛。入目處是一幅藍色織團花錦,他抬頭,看到楊靜淵抄抱著胳膊望著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三哥!這人莫名其妙要打我,你幫他做甚?!”看到一把將自己伴當推開的人是楊靜淵,楊四郎的怒火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恨意。

兩人的年紀只差半歲。楊靜亭從小就恨楊靜淵。他被母親鄒氏拿雞毛撣子抽著趕進織坊時,楊靜淵在旁邊吃糖畫看熱鬧。等到年歲大了,他懂得嫡庶之別後,他又發現大哥楊靜山早已坐穩了家主位置。大房兩個兄長把楊家的生意掌控得嚴實,自己學的織錦技藝完全成了雞肋。

這時候,楊靜淵拜青城老道習武,無人敢欺負。大伯母又有的是銀錢供他花用。手面大方了,圍著楊靜淵轉的人就像螞蚊盯上了蜜糖。他什麼事都不用幹,只要不惹事,就是大伯母的寶貝好兒子。

而自己呢?人不如楊靜淵帥,錢沒楊靜淵多。想放肆玩樂,家裡父母恨不得拿繩子把他綁在鋪子裡。

自己是楊家二房的嫡子啊,過得不如一個庶子!還惹不起他。楊靜亭心裡彆扭難受。

“我妹妹被他們騎著馬衝散,有人見著被擄走了!”兩條腿追不上四條腿。只有揪住眼前這個人,才能更快地找回季英英。季耀亭從地上爬起來,激動地衝楊靜淵喊道。

季英英被擄走了?楊靜淵瞳孔微縮,趕在楊四郎分辨之前喝道:“你不是和周七郎一塊出的家門?他人呢?”

“他……咦,剛才還在呢。我不知道!”楊四亭梗著脖子否認。反正不是我擄的人,我就不承認。

定是周七郎!楊靜淵雙手一合,指關節捏得噼啪作響。他翻身上了馬,問季耀庭:“往哪個方向走的?”

季耀庭伸手一指,叫道:“我與你同去!”

話音才落,遠處就跑過來三匹馬。周七郎滿身是灰,他遠遠就叫了起來:“四哥,我被打了!”

楊靜淵策馬過去,伸手抓住了韁繩喝道:“季二孃是你擄走的?”

周七郎素來喜歡顛倒是非,謊話流口般從嘴裡嚷嚷出來:“楊三郎,什麼叫我擄走的她?明明是四哥驚了馬,我怕馬蹄子踩壞了她,才救她上了馬。誰知道我的馬也驚得跑了出去,我一片好心,哪曉得中途遇到個不講理的,直接我把從馬上推了下去。我擔心她家人著急,趕回來報信來著。”

聽了他的話,楊靜亭有了底氣,指著季耀庭道:“聽聽,明明是我兄弟救了你妹子!”

季耀庭也難分真假,只想把季英英找回來。

“季大哥莫急,我一定把她找回來。”楊靜淵說完策馬朝著周七郎來的方向追了過去。

見楊靜淵去了,周七郎撇了撇嘴想,對方那麼多人,最好把你一塊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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