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我得了一句,你聽聽。”這時,桑十四郎抓耳撓腮想出了一句,“秋風瑟瑟菊花香。如何?你快說啊。”

“八卦亭外曬太陽。”楊靜淵隨口應了句。

“咦,還挺押韻的!再想兩句可不就得了!”桑十四郎大喜過望。

“我想不出來。”楊靜淵搖頭,突地生出個主意,嘿嘿笑道:“你笨啊,你不曉得把這兩句說出來,懸賞一兩銀求絕句?讓那酸才做了,順勢恭維兩句,不就能和他身邊的小娘子搭上話了?”

“嘖嘖,楊三郎,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麼奸詐?”桑十四郎重新打量著楊靜淵,臉上盪漾出大大的笑容,狠狠地摟了摟他,“若能得了那小娘子,兄弟我請你上散花樓吃酒!”

桑十四郎興奮地帶著自己的兩個伴當擠進了人群:“各位,不才剛得了兩句詩……”

楊靜淵懶得聽下去。他繞到了八卦亭後,眼尖地看到了季英英,於是迅速退到了石柱後面,悄悄探出頭去。

臺階站著湘兒和綾兒,卻不見季耀庭和朱二郎。

欄杆上擺著一盆紫燕新妝。黃色的花蕊,粉紫色的花瓣披散綻放,極為美麗。季英英就站在那盆菊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

菊瓣粉紫,季英英衣著色澤嬌嫩,楊靜淵有種錯覺,彷彿她那身衣裳成了菊的枝葉,她化成了那株菊。

季英英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方錦帕。也不知道錦帕上繡了什麼,她看得極認真,半晌也沒抬起頭來。

究竟繡的是什麼?楊靜淵好奇得不行。他飛快地跑開,上了二樓,從樓上往下張望。

她手中那方錦帕繡著一株菊,有點像她面前的那盆紫燕新妝的色澤,又彷彿不是。她展開錦帕拿在手裡晃了晃,楊靜淵吃驚地發現錦帕上的菊花不見了。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再想看時,季耀庭和朱二郎走了過來,季英英將錦帕掖進了袖子。

楊靜淵縮回了腦袋,倚著二樓的欄杆靜靜地聽著。

他突然感覺一道勁風襲來,楊靜淵出手如電叨住向自己伸來的手,看到是桑十四,順勢捂住了他的嘴。他萬分感謝桑十四郎想嚇自己一跳,沒有出聲喊他。

桑十四郎被他箍住肩,捂著嘴,急得直用眼睛瞪他,無聲地詢問:幹什麼啊你?

楊靜淵噓了聲,鬆開了手。

桑十四郎探脖子往下一看,認出了季英英。他興奮地兩眼放光,壓低了聲音道:“八月十五在浣花溪就是她踹的周七郎下河,叫人來打的咱們。三郎,還是你眼尖。說吧,你想怎麼報復?”

躲在二樓偷看季英英,居然被桑十四郎腦補神想象成另外的意思。楊靜淵的耳廓微微燙了起來。面對桑十四的灼灼目光,他計上心來,勾著桑十四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道:“她喜歡那塊紅燒肉。把他燜瞭如何?”

桑十四郎頭點得像雞啄米:“好!然後小爺去英雄救美!就這麼定了!”

你去英雄救美?我呢?楊靜淵像塞了把黃連進嘴,有苦還不能說。

“剛才人多,那小娘子不搭理我,不方便下手。”桑十四郎一臉賊不走空的模樣,還在繼續往楊靜淵心上扎刀:“是兄弟的,就做得漂亮點!這朵帶刺薔薇小爺採定了!”

楊靜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