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是兵敗了,權力被奪了,而且也都準備去山東濟寧接任劉家封的魯王。

這在鄭家鄭之龍的眼裡,算是一個不錯的待遇了,但是在朝廷的眼裡,這是一個屁的待遇,反賊劉家封的魯王,屁都不值,就是一個屁,等朝廷的大軍殺到過來的時候,就是他們人頭落地的時候。

所以周延儒他為之扼腕,這天殺的鄭芝龍,擁有一支這麼強大的軍隊和艦隊,卻不思好好地為朝廷效力,最終落得如此下場,還助長了反賊的氣焰,令朝廷剿滅反賊加大了難度,更加令福建的戰事糜爛。

福建的戰事糜爛,也都令他們更加的頭痛,也都令他們準備以南京作為橋頭堡,以整個南方作為依靠,對付劉軍的計劃流產了,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依靠和後方之說,佔領了福建的劉軍,可以透過這裡去攻打湖廣、攻打廣東、廣西等地,根本就沒有後方。

周延儒他這次能夠重新的入閣,全靠不少大臣為他奔走吶喊,而宮中的當權太監,也都出了力,所以他對於宮中的訊息,還是比較關注的,這時候他聽到了皇帝一個新的人事任命。

皇帝正式的任命太監許建強擔任東廠提督,負責東廠的事務。

當今的皇帝,根本就不信任太監,連太監最基本的權力都被他們奪取了,以往作威作福的太監,可是被他壓榨的像小貓一樣,天啟朝六年時間,太監可是氣焰囂張,尾巴翹到了天上去,而在崇禎的十年時間之中,太監就得夾著尾巴做人,否則被官員們逮到,就是一頓好打。

所以宮中最為顯赫的幾個職位,比如說司禮監的秉筆太監、御馬監提督太監、東廠提督太監,這些等等,也都不是受人尊重,不是為人害怕的官兒。

但是這一次皇帝任命是有些出人意外,雖然說皇帝不信任太監,剝奪他們的權利,但是不可能全棄用,該有的還是得有,但是他所有任命都是有規有矩的,都是一些宮中的老人。

比如說像是宮中的老人王承恩、高起潛、盧九德等等,這些受他皇帝重用和信任的人,都是跟了他很久,都是從信王府就混出來的人,大家一聽說,都知道他的來歷,這一個許建強是哪裡冒出來的閹貨。

周延儒他知道,這其中大有文章,所以他馬上就命令這經歷司去查這一位許建強的經歷,誰知道他們居然沒有對方任何的資料,彷彿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一個突然之間就冒出來的人,怎麼可以擔任司禮監三號人物?

這樣的事情可是令周延儒他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他知道,皇帝在如此危急的時候,考量這樣的事情,估計是十分的有用意的,皇帝不會無緣無故的任命這一職務。

要知道這一職務,一直都是皇帝最為信任的太監王承恩在兼任的。

在本朝歷史之上,有幾個最牛逼的太監,比如說王振、比如說劉瑾、比如說魏忠賢,他們都有幾個特徵,就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手掌批朱之權,人稱內相,同時又兼提東廠,有了東廠這一個最厲害的走狗和爪牙,想逮誰咬誰,就逮誰咬誰。

如果兼任了這樣兩個職位,他的權力可是非常的大,人稱為內相,完全可以跟內閣的首輔相提並論。

但是到了本朝,太監的權力被壓得十分厲害,王承恩他雖然擔任了兩個職務,但是權力被剝奪殆盡,只是一個空虛的頭銜而已。

周延儒他就相信一點,皇帝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剝奪他這一個頭銜,給了一個新的,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

所以周延儒他就命令身邊的人,密切的關注這一位新任的東廠提督太監。

許建強穿上了這一身蟒袍,看著這漂亮的蟒袍,看著身上漂亮的花紋,這可是三品的官服,他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這一身衣服穿在身上,特別的爽利,特別的威風,想到前天自己還是一介白身,但是今天卻成為了官員,三品的東廠提督太監,這可是一步登天,令他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報仇,也就是富貴險中求,他也都沒有後路和退路可言,所以他才會混到京城來,孤注一擲,結果最終還是讓他成功了,讓他穿上了自己夢寐以求,日思夜想的官服。

這可是官居三品的東廠提督太監,以往兩百多年,擔任這職位的每一個人,都是太監中的戰鬥監,都是牛逼中的牛逼人物,滿朝文武百官,想懟誰就懟誰,想滅誰就滅誰,可以說是皇帝手下最兇殘的那一條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