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跟洪承疇那是早就不對盤,看見劉布跟洪承疇不對盤,他也都非常的高興,這就是他要的結果,他花了這麼多心思拉攏劉布,就是借這把快刀來對付洪承疇的,現在看見劉布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洪承疇身上去,他也都非常高興,就是他樂見的。

朱大典他說道:“這一次的事情由洪承疇來負責,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了,但是我們要分清敵我,這些江南富豪是我們可以拉攏的,但是對於洪某人我們就要物件對待敵人一般冷酷無情,今天必須給一個說法。”

劉布他沒有好氣的說道:“他洪某人有一個說法又待如何?就是把它賣了也值不了多少銀子,今天我只想殺了他,就當銀子掉到水裡面,眼不見心不煩。”

朱大典他說道:“不行!你不單止不能殺他,還得保他不死。”

劉布他奇怪的說道:“此話怎講?難不成他搞砸了大家的事,讓大家都沒有銀子了?還得把他當成菩薩供起?”

朱大典他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只要洪某人他在世一天,他就要背這個鍋,他就要為此事負責,江南的富豪們都是他不共戴天的敵人,如果他死了,這些人也都沒有了指望,追不回來銀子,仇恨的目標就轉移了。”

劉布他不以為然的說道:“轉移了又怎麼樣?難道這些人還能把本將軍怎麼樣啊?本將手中有兵有權,他們敢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朱大典他說道:“話雖然是如此,但是劉將軍你必須明白一點,只要他洪某人在世一天,他就會揹著這個罵名,揹著這一筆債務,遲早有一天他必須要還,如果他死了,那就是人死債滅,再也沒有追回的餘地的,而且這件事對誰來說都是一坨屎,就像褲襠裡面的黃泥,如果他死了,這些人就會尋找新的目標人物了,反正就是利高者疑,不是洪承疇頂著,別人就會懷疑是我們乾的,總得有一個仇恨的目標。”

劉布聽了以後他只好說道:“此事本將軍已經是徹底的慌了,完全的亂了分寸,一切就由朱公做主,本將軍唯你馬首是瞻。”

朱大典聽到劉布如此表態了,他才顯得非常高興,這也不枉他才在淮安的官署剛剛坐了下來,連一口水都沒喝一口,就一路趕路趕到了這裡,勸住了劉布。

他就知道劉布是一個楞頭青,十分的衝動,聽說自己的銀子沒有了,肯定會勃然大怒,肯定會做出許多令人後悔和大家遭殃的事情來,果不其然,幸虧自己及時趕來,阻止了一場浩劫,否則整個江南就會遭殃,生靈塗炭了。

朱大典他用屁股也想得到,劉佈會有什麼辦法來解決這一次難題,他一個粗魯的武人,沒有謀略,他除了搶劫揚州城,洗劫揚州城,轉移危機以後,就不會有別的辦法了,幸虧自己及時阻止了這一場浩劫。

朱大典他認為自己當了幾十年的官,現在已經是胸藏城府,老謀深算,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有依有據,即使自己的銀子沒有了,欠了許多人的錢,這也有什麼問題啊,他只要權勢還在,手上還有兵支援他,他就可以繼續當他的大爺。

當然今天如此的浩劫,就連他朱大典他也扛不住,如果這些江南富豪都向他們發難,都向他們尋仇的話他,也抵擋不住,但是這件事不是他捅的,他擁有劉布的支援,還是當著鳳陽巡撫,誰能把他怎麼樣?

他是欠了許多人的錢,還欠著藩銀、漕銀,這又怎麼樣,他欠了這些人的銀子,這些人就得把他供起,還怕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就沒法還賬了。

而且他所在的漕運總督,可是天下間最肥的肥缺,除了李三才基本上沒人可以連任的,基本上都是做滿一任就得滾蛋,因為這位子實在是太肥了,許多人都盯著,但是他朱大典欠了這麼多銀子,捅了這麼大的窟窿,一屁股的爛賬,誰敢讓他走?他走了就不用還這一筆賬了,要知道在官場之中進行交接的時候,如果是有窟窿的話,數目不大,一般都可以填了,如果數目過大的話,肯定不認帳,如果不認帳就無法完成交接。

這才是朱大典他的底氣所在,他可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老官僚,面對如此的危機,也能夠全身而退,不像劉布這些人,沒頭沒腦的就衝上去,準備洗劫城市。

要知道他們就是搶劫了揚州城又能獲得多少銀子?他們前腳搶到了銀子,後腳朝廷剿滅他們的大軍就開過來了,他們就是有銀子也沒命花,這樣有銀子又有什麼用?眼前的還是要如何把危機變成生機。

朱大典他說道:“我們必須把一切的責任都推給洪承疇,由他來負責。”

劉布他狠狠得說道:“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