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他並沒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的了,然後就是第二天一早向奶奶和父親辭行,然後坐上了馬車,直奔向下去了。

劉布他知道自己是有私人助理和有專門保鏢的人,沒有什麼要需要他操心和擔心的,怎麼坐車,坐多少車,走多遠路,路上吃什麼,在哪裡休息,這些都會有人會為他安排好,不用他操心,只要是他人去就行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真讓他操心和維持這些事情的話,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出行,以前他有過出行的經歷,那就是去車站坐車,而且還有地圖,也有指引。

但是這個時代哪裡有什麼車站?連公路都沒有,所謂的官路也只是一條,用黃土鋪出來,打了平整的路而已,至於路標,只是有重大地方才有,你出行的話,只能由熟人帶路,沒有熟人帶路的話,你都可能走到溝或山裡面去。

而且現在天下大亂,天下亂起後,山東也不太平,自從吳橋兵變以後,富有的東三府算是打爛了,這個這些地方以前是大明的精華之地,現在就是一片破敗,到處都是兵匪橫行,如果獨自一個人出行的話,最容易被人搶劫或者是殺了,什麼都有。

所以現在等閒之間,幾個人都不敢輕易出行,他們只有組隊,組成了大隊人馬以後才結伴出行,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劉家也是如此,不過他們有能力自己組成一個大隊,他們一共有200多人出發,有四十多輛馬車,還有二十多個騎士,浩浩蕩蕩的,他們不單止護送你劉布,還帶回了一些糧食之類的物資回老家去。

領頭的叫劉忠勇,一個五十多歲的強壯彪悍老頭,是劉遠橋的心腹之一,除了劉遠橋的命令,誰也不聽,據說以前是一個軍頭,投靠了劉遠橋之後,當上了護院頭目之一,負責在臨清與老家之中運送物資。

劉中勇為人傲慢,但是那是對別人的,他也不敢對劉布傲慢,他一早就在門口等著,請劉布上車,上了馬車以後,還為劉布倒上了一杯熱茶,然後才才恭恭敬敬地向劉布介紹了這次行程。

劉布說道:“這些事我也不懂,全部就由劉頭兒來負責吧?”

劉忠勇說道:“好!如果臨時有什麼變化,小的通知少爺,由少爺定奪。”

劉布看了他們劉家的家族車隊,覺得有些驚訝,這些車隊裡面的一些人可都看起來個個都是身材剽悍,高大強壯,行走之間穩健,竟然像是當過兵的練家子。

劉布現在才知道他們劉家,號稱富甲天下,這個不是吹牛的,光是這一支護院家丁兵,應該只是幾支護院家丁之一,但是卻跟朝廷的精兵沒有什麼分別,除了沒有披押、弓弩、火銃這一類東西之外,和精兵沒有什麼分別了?

劉佈道:“劉頭兒,你的手下的看起來好像都是當過兵的?”

劉忠勇道:“幹這種保護走鏢的營生,只有當兵的才能吃得來。”

劉布點了點頭,說道:“好!練得一手好兵,如果你不在劉家幹!在軍隊裡面幹,多半也是一個軍官。”

劉忠勇臉色一變,說道:“小人曾向主人發過誓,終身向主人孝忠,絕無二心,違誓不得好死。”

劉布說道:“就是讚賞你的意思,沒有別的意思,出發吧?”

他們的車隊離開了臨清城,沿著官路往東方走。

一路所見都是滿目瘡痍,劉布知道現在是小冰河期,天氣不是大旱就是大澇,沒有一天好日子,加上這地方又遭受了兵災,所以看起來滿目瘡痍,許多村莊和鄉鎮都荒蕪了,人們都逃光了,逃去大城市裡面求生,像是西山府就擠滿了流民。

山東乃大明精華之地,竟然變成了數十里無人煙的地方。

他們倒是在不少的地方看見了佔山為王,攔路打劫的土匪山賊,不過看見他們有這麼多人,也看見是劉家的旗號,不敢輕易動手,都是默默的躲了起來。

劉忠勇也非常的會做人,每到一處有人攔路,總會留下一些買路錢,大家面面俱到都有好處,也就沒必要打生打死了。

劉布有些傷感,喑嘆這就是大名的山東,這可是臨近京城之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