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肉痛的道:“老爺!真的要去買?”

中年人嘆道:“沒看見老夫人如此高興嗎?就是鄭家那裡,不好交待了。”他為人嚴肅冷峻,貪髒枉法,無惡不作,但是為人孝順,遠近馳名。

他就是劉布之父劉遠橋,監生出身,現任臨清稅關七品副主事,官兒不大,卻是天下有數的肥缺,劉家三代任此職,富貴無比,號稱家產百萬,劉家也是一等一富族。

劉遠橋發了話,管家不敢違抗,馬上去辦了。

劉家乃一等一富族,光是管家就有四個,分管不同業務,這一位叫許建強,主管劉宅的事務。

許建強他離開了劉宅,在臨清街上轉了一圈,確認無人跟蹤之後,才來到知州李若楠大人的私宅之中,李若楠乃天啟二年壬戌科進士,高中二甲六十二名,現任臨清知州。

李若楠為官貪婪,人稱向棺材伸手,在臨清官聲極差,但因為他出身正,朝中又有人護著,一直穩如泰山。

許建強向李若楠磕了頭,說道:“大人!有緊急事報!”他將劉家發生的事告訴了李若楠。

李若楠冷笑道:“好個混帳小子,竟敢打陳圓圓主意?人贖了回來,先讓本官開包,再給那小子送去。”

許建強為難道:“如是讓他們知曉……?”

李若楠道:“那你就活不成,這年頭打著清倌人名頭的破鞋還少?迷翻後本官享用,誰人知道?放心!事成之後,本官許你一個秀才,鄉試本官也打點好,包你中舉。”

李若楠乃陝西榆林舉子,中舉到臨清為官後,方知世間竟有如此富裕之地,劉氏家族竟然如此有錢,傳聞家資竟有百萬,他口水都流了,起了殺人越貨,奪其財產之心。

這許建強乃劉家管家,最好讀書,可惜一直不中,他稍加撩拔,就收買了對方,許諾事後包其中舉。

許建強並不貪錢,一心在科舉上揚名立萬,光宗耀祖,每次李若楠許諾讓他中舉,他都拒絕不了,難以自拔的興奮,他磕了響頭,馬上去辦。

許建強剛走,李若楠之子李天伊從屏風後轉出,說道:“好一個棒槌,這樣的話都信?”如果可以包中舉,他這知州的兒子就不會只是一秀才了。

李若楠道:“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捉住了,加以利用,就可以為所欲為。”

李天伊流著口水道:“劉布這小子,眼光不錯,陳圓圓豔壓蘇州,乃不可多得的大美女,阿爹,到時記得分我一份。”

李若楠陰陰的笑道:“先嚐頭啖湯,讓那小子玩幾天,等劉家破了,這一切還不是咱們父子囊中之物?”

倆陰險父子想到得意處,陰陰而笑,劉家乃臨清第一富族,吞併了他們,金山銀山都有,遠勝於當十年官。

劉布因為是冒牌貨,不敢多問多說,就怕別人看出破綻,他仔細的觀察,默默的學習,他在哀嘆,誰他媽說穿越到了古代就可以大殺四方?連古代的話和書寫方式都不會,怎麼的大殺四方?

你一個現代人,可以用軟毛筆寫出繁體字,還是豎著寫,自右而左,古人可是經過幾年的訓練和長久的習慣,這才做到,劉布自問做不到。

作為一個大家族的少爺,精英分子,說不會寫字,這也笑死人,容易露出破綻,他知道劉家是一等一的有錢有勢大戶人家,前世過慣窮日子的他,是窮怕了,貧賤家庭百事哀,他十分羨慕那些富二代們的生活,現在有機會嘗試做一個富二代,而且是超級富二代,他十分興奮,充滿期待。

劉布只好低調,默默的觀察,默默的學習,他問劉康:“本少爺的頭很痛,劉康今年是那一年呀?”

劉康道:“少爺你的聲音好奇怪,語調都變了?”

劉布一凜,他只好拿出大少爺的架子,不爽道:“你在取笑本少爺嗎?〞

劉康忙道:“小的不敢!今年是崇禎七年、甲戌年。”

他沒有直接告訴劉布是公元1634年,幸好他稍有歷史知識功底,知道祟禎七年就是1634年,天啟皇帝是1627年駕崩的,祟禎七年就是1634年,一個並不好的年份。

劉布突然想到,明亡於1644年,也就是十年後亡國,被韃子建奴統治,那時侯舉國大亂,還當個屁富二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