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我父才遲疑發聲,“這樣真的可以麼?那豈不是可以塑造一個理想的世界?天道能夠允許?”

歸鎮海也稍稍醒過神來,不太確信地說道:“上神曾經說過,不超脫這個世界,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我覺得他肯定意有所指,說不定就是暗指時宇的這種想法。把已經消失的人從過去帶到現在,那新的時空就會鋪開,他們最終的結局怎樣很難說。

不如先看看我會怎樣,再做其他決定。”

“我覺得也不靠譜!”劍開天晃了晃頭,“如果那樣可以的話,時宇你把過去的你一個個揪過來,靠著天道壓制把他們全吞了,那你不是很快就有超越大眼的實力?

再多想一點,現在的你是不是就該被未來的你抓去吞了呢?那現在你就該消失!”

這話讓時宇皺起了眉頭,他使勁甩甩腦袋,把根本想不明白的因果驅出腦海,“或許是我想簡單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就先看看不該出現在這個時空的歸鎮海會怎樣。

其實,我最想做的是把襲凌的雪珠先拿回來。”

正聽得入神的襲凌有些失措,她能在這樣混亂艱險的戰鬥中保住性命,就已經很感天謝地,哪裡還會奢求時宇給她補償。

襲凌面色微紅,“我的雪珠不礙事,慢慢凝也能凝出來,就是今後大家療傷歇息麻煩了許多。”

越說聲音越小,襲凌能加入時宇一行,本就是因為她有空間神器。

現在法寶毀了,襲凌覺得自己更沒用了,就好像她拼死一搏還對不起別人似的。

“嘿!既然能凝,你就一次多凝出幾顆,然後讓時宇去未來搶兩三顆回來補給你,那樣再不怕雪珠破碎!”劍開天有意胡扯安慰襲凌的話,讓眾人更加糊塗了。

如果這也能成,何必再拘泥於搶幾個寶貝,直接把將來無可匹敵的某人請回來,蕩平一切阻礙不就萬事大吉?

幾人正陷於過去和未來均可肆意塗抹的迷濛中,時宇突然一把抓住歸鎮海,把他託在掌心皺起了眉頭。

歸鎮海不明所以,驚訝地望向時宇,小眼珠裡充滿了疑惑。

“你……沒有任何感覺?沒覺得這裡不對勁?”時宇沉聲問道。

歸鎮海更疑惑,伸長脖子扭著到處看,“哪裡不對勁?這裡很好啊!唯一不痛快的就是,你曾給我吃的靈果簡直是垃圾,這裡的靈果比那好的到處都是!”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沒有感覺很難受?”

“沒有!我又沒和人動手受傷,難受什麼?”歸鎮海完全不明白時宇在說什麼。

再去看其他人,此時人人看著他的目色都很怪異。

所有人都想到了時宇話裡的意思,歸鎮海竟然對馭命之地的強大迫力沒有任何感覺!

這完全不合常理!

劍開天向來只愛幼不尊老,捏著歸鎮海的短小尾巴就把他倒提在了空中,一對和歸鎮海差不多的綠豆眼,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石頭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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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我若是有當年力量,非打爛你的臭臉!”

歸鎮海羞惱至極,無論他現今修為怎樣,當年總是個不世高手,被人釣野龜般倒提在手,怎麼看也是奇恥大辱。

劍開天才不理歸鎮海怎麼想,越看越覺得心奇,大聲叫道:“哎!你們看真是哎,看這四個小爪子,還有這細脖子扭得多歡快?這老東西竟然真的不怕大界迫力!”

歸鎮海聽出劍開天不是有意羞辱他,停下四爪扭著脖子問道:“大界迫力?是什麼東西?”

時宇將歸鎮海從劍開天手裡奪下,和他細細說著馭命之地的鉅變,不知不覺便遠離了談未央秘境。

不知遁形多久,直到身下蒼茫大地又開始生靈繁茂,到處可見化形都不完整的小修滿地亂竄,時宇幾人也沒弄明白歸鎮海為什麼不怕大界迫力。

用歸鎮海自己的話說,一定是時宇當年那無意保住他殘魂的力量,賦予了他和時宇一般的氣息,所以才能在馭命之地暢行。

總之這是好事,既然弄不明白眾人也就不再深究。

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頻繁出沒的小修身上,他們才是馭命之地最近的異變產物,值得好好探究。

不在談未央秘境壓制範圍內,這些小修士彼此之間並不友好,時不時鬥成一團打得血肉模糊。

我父看了哈哈大笑,指著一群猿猴樣的小修樂不可支,“這些小傢伙真像當年我帶著人族與異族拼殺,靠的就是人多敢拼。”

眾人停下身凝目望去,那群猿猴約有百十隻,正圍攻一條七首忽律。

七首忽律勁道極猛,揮爪甩尾之間都能將一隻猿猴打得骨斷筋折,兇性暴起還張口亂咬,幾息就有數只猿猴成了口下亡魂。

但群情躁怒的猴群,在猴王帶領下也是悍不畏死,利爪抓在七首忽律身上便能扯下一塊鱗皮,銳齒咬在七首忽律身上便能撕下大片血肉。